宝瓶额头全是冷汗,她一直脚站立着,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事,就是疼。”
“那种蛇很毒,你运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阻滞?”魏淑芬举着火把查看一路的血迹,好在都是鲜红的血,没有其他颜色。魏淑芬用树枝将两节断蛇夹了出来,小蛇很细,如同最小的树枝,蛇身绿得发黑,魏淑芬拿着断蛇来到火堆旁,她小心地将蛇胆取了出来放在火上慢慢烤着,直到烤成一张干干的薄膜才对着宝瓶说道:“来,把脚给我。”
宝瓶的大脚趾去掉了半截,如今沾满了黑炭会。魏淑芬将匕首在火上烤了又烤,拿了一根树枝给宝瓶:“咬着,有点疼。”
宝瓶咬着树枝闭上了眼睛,周音娘和托月本来盯着魏淑芬,看到她拿了匕首将魏淑芬的脚趾又削了起来。哪怕魏淑芬只是刮去表面的黑炭,鲜血仍然不住地流了出来,周音娘和托月咬着嘴唇扭转过了头不敢再看。魏淑芬看着伤口大小一下子将烤干的蛇胆贴了上去,又从灰堆里掏出一把温热的碳灰捂了上去,这才撕下自己的内衣把宝瓶的小指头包裹起来问道:“鞋子呢?”
“掉在山洞里了。”宝瓶满头大汗,她盯着漆黑的脚指头,脚指头火辣辣的,已经分不出是痛还是烫。
“这个蛇胆就是良药,你调息一下把药力吸收了,我去替你把鞋子拿来。”宝瓶拉住了魏淑芬:“我知道里面还有蛇,鞋子不要了。”
“明天白天再看吧。”魏淑芬也没有坚持,夜里宝瓶发起了烧,好在水坑里一直有水,宝瓶断断续续喝了两个竹筒的水。宝瓶意识已经模糊了,两条腿一条腿伤在了大腿,一条腿伤在了脚,整个人下半身无法挪动,上半身只要胸脯急促地上下翻动。魏淑芬拿出了那枚皮壳粗糙的果子,捏开,宝瓶已经无法进食。魏淑芬将果肉捏碎放进竹筒里,摇匀了抱起宝瓶,让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前,很小心的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如此这般断断续续喂了五六次,竹筒的水也装过了几回,魏淑芬在竹筒里面闻不到一点味道才罢手。
坚硬的果壳上面还沾着一点粉状的果肉,魏淑芬用手指头将果肉全部拈出来放到宝瓶的嘴边,宝瓶会像孩子一样伸出舌头来舔,无意识地做着吞咽的动作。魏淑芬最后将果壳在火边稍微烤了一下,放进了嘴巴,果壳已经如同干木柴,经过火烤让它柔软了一些,就这样魏淑芬把果壳嚼碎吃了。宝瓶症状好了一点,很快她的体温再次升高,魏淑芬不得不再次拿出一个果子喂她吃下,下半夜宝瓶终于恢复了正常。
魏淑芬照顾宝瓶,几乎一夜没睡,沙漠的夜晚很凉,周音娘和托月紧挨着睡着了,两个人下意识往火堆那里滚,魏淑芬不得不拿几块木头挡住两人,让她们不至于被火烧着。
凌晨的时候火堆快要熄了,魏淑芬往火堆里面加树枝,周音娘和托月都冻醒过来,两个人拥抱着靠在一起。
“你们会调息吗?”魏淑芬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问道。周音娘和托月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那就调息吧,快速地调息,你们就不会冷了。”魏淑芬坐在一边守夜,火堆只剩下零星的光,柴火太少了,明天也许还能打到猎物,不得不留下一些。
东方天空发白的时候宝瓶醒了过来,她声音沙哑地说道:“小芬你睡一会吧。”魏淑芬也不和她客气,看着宝瓶恢复正常的脸色倒地就睡了过去。
天大亮之后,魏淑芬醒了过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宝瓶的鞋拿出来。”
山洞里静悄悄的,再没有蛇的踪迹,魏淑芬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寸地方,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宝瓶缺了一个洞的鞋子,鞋子下面有一些蛋,宝瓶踩碎了一个蛋。魏淑芬盯着蛋看了许久才轻喘了一口气说道:“怪不得呢。”
魏淑芬将鞋子拎出来,又拿出沙鼠皮将蛇蛋全部包了出去,一共有十三个。
魏淑芬放下蛋开始点火,将蛋放进了火堆里烤着,宝瓶的鞋子补不起来,魏淑芬割下一小块沙鼠皮塞进去让宝瓶穿好鞋子。
周音娘和托月终于见到了正常的食物,她们忍不住开心地问:“这里有鸟吗?哪里来的蛋。”宝瓶和魏淑芬对视了一眼不再出声,她们灌满了竹筒,水坑里再没有一滴水。
吃完了烤蛋,魏淑芬检查宝瓶的伤口,大腿伤口终于愈合结痂了,脚指头也被蛇胆全部包围着,宝瓶伸手摸了摸说自己能走。魏淑芬想到那个蛇窝心里有点不放心,但是宝瓶的状态——魏淑芬更担心她走两步把伤口挣开,只得说:“你好好休息,我们在这里继续修整两天。”
周音娘和托月听说在这里继续休息,心里一松,这个时候周音娘捂着肚子,这些天虽然没有多少东西吃,拉还是要的。
魏淑芬走到太阳底下,感受着沙漠里的风指着一个地方对周音娘说:“刨一个坑,在这里解决吧。”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