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禾盘着手腕上的珠串,看来得牺牲一下自己去会会赵平了。
临走前问公主借了几套衣物,争取一举拿下,并带上春桃,自从萧岁禾认识到春桃的厉害之后,觉得培养她成为暗卫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凭借红绡的面子,老鸨将萧岁禾安排进柳梅苑,不出所望赵平又来光顾,安排在大堂的人,开始拍案叫板,“什么梅小姐,当然是禾姑娘最水灵,出水芙蓉,其他人没得比。”
“你们都不准跟我抢,今天我要了。”
聊着聊着动起手来,“凭什么你今天,我今天,你明天去。”
“他们所说的禾姑娘是何许人也?我怎从未听闻过?”赵平对男人打架不感兴趣,却对他们争论的女人来了兴致。
老鸨于各界之间摸爬滚打,处事不惊地按照萧岁禾提供的话术娓娓道来,“您上次不是说对这里的姑娘腻了,这不特从南昭找来新鲜货,她在南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美貌。”
春桃从暗处发来信号,萧岁禾瞬间进入角色,端起一杯清茶饶有兴趣地望着推门而入的赵平。
她并未急于开口,而是驻足在几步之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恰到好处的、对赵平欣赏的笑意。
今日萧岁禾精心装扮,一袭水蓝色长裙,既不过分张扬,又清丽脱俗,宛如一朵临水照影的青莲。她手持一柄小巧的团扇,时不时半遮玉面,眼神沉静如水,正不动声色地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赵平眼前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岁禾,背对着门合上门。
搓着双手,禾姑娘确实水灵,不愧是出水芙蓉,素雅妩媚。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禾小姐能否赏光。”
萧岁禾微微前倾身子,扇面下的眼眸清澈而专注,“南昭仅皇室才能近我身,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整个北辰就没人不知晓我赵平,这京城的繁华到底全靠着我父亲大人这样的肱骨之臣。”赵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得意,下巴微抬,“姑娘初来乍到是不知,家父是当今圣上十分器重的户部尚书。”
萧岁禾团扇轻摇,声音不高不低,温软腔调清晰地传入赵平耳中,“赵公子高论,只是小女近日听闻京中流言纷扰,漕粮沉船,边关驿报迟滞······”
“可会平添令尊烦忧?”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收起浑身流氓气质,努力做出风流才子的模样,“些许流言蜚语,何足挂齿?家父执掌户部,统管天下钱粮,些许风浪,弹指间便能平息!那些不过是······”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种掌握内幕的神秘感,“不过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想趁机浑水摸鱼罢了!”
萧岁禾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惊讶和好奇,将团扇搁置一旁,“哦?竟有此事?赵公子还真是见多识广,想必知晓其中内情?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敢搅扰京畿重地?”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赵平“见识”的崇拜和对“内幕”的好奇,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美人赏脸,赵平被她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飘飘然,又急于在美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分量,警惕性不觉降低了几分。
屋内只有两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凑近一步,带着酒气和一股炫耀的冲动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些人······哼,不过是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自以为勾结了······咳咳。”
他似乎意识到差点失言,猛地顿住,但又被萧岁禾惑人的眼神勾走,又忍不住想多说几句,“总之,家父早已运筹帷幄!别看他们现在闹腾,狩猎大典之前,定要他们好看!到时候······”他做了一个狠狠握拳的手势,脸上露出阴狠笑容,“定叫他们知道,这京城是谁说了算!”
狩猎大典!全新的时间点出现,萧岁禾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担忧,倒了一杯烈酒递到他面前。
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萧岁禾一口闷,打趣道,“公子酒量都不如一个女子啊。”
见他为证明自己一口饮尽,强压着面上的痛苦,萧岁禾又倒了一杯,见他喝下就放下心来,“狩猎大典万民同庆,届时四方来朝,岂容宵小作乱?赵公子此言,真让人心安。想来令尊大人定有万全之策,确保大典平安顺遂?”
“那是自然!”赵平被萧岁禾彻底拿捏,摇摇晃晃地拍着胸脯道,“禾姑娘尽管放心!父亲大人自有安排,到时只需······只需看好戏便是!那些跳梁小丑,一个也跑不了!”他似乎还想透露更多,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拉住了他,只是含糊地挥挥手,“总之,天塌下来,有我父亲顶着呢!”
萧岁禾却已翩然来到他身边,手撘在他的胸膛,留下一抹清雅的香气和一个令人遐想的背影,“赵公子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还要我主动吗?”
小手一招,赵平瞬间沉溺在抱得美人归的喜悦中,荷尔蒙冲昏头脑,醉得不成样子跌跌撞撞扑倒坐在床边的萧岁禾。
滚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刺激的酒精味让她屏住呼吸,下一秒身上的人瞬间软趴趴倒,萧岁禾推开身上的人,整理一下衣物站起身,朝春桃竖起大拇指。
“这酒好刺激啊。”萧岁禾提前喝了老鸨的百杯不醉,看了眼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满眼幸福的人,“不是说三杯醉,怎么才喝了两杯就这样了。”
“他是被王妃迷倒了。”
一支短箭穿透纸窗钉入床栏,春桃瞬间杀出去观察情况,萧岁禾用劲拔下箭矢,见纸条上匿名写着:
今日酉时野党于柳梅苑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