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贪婪愈甚,抛弃一切的束缚,直面自己的欲望,向他索取一次又一次,甚至是奴役他、命令他。
“你把你自己当什么?救世主吗?”姜瑶用手背飞快抹干眼泪,仰头质问。
“救世主”在她的嘴里,听着可不是个好词。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谢长宴眼眸漆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傻子!”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冒出。
“花种出来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他轻皱眉,莞尔叹气,粗粝的大拇指为她拭去泪水。
姜瑶偏头躲过,用力推开他,变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鲜血往外涌。
【黑化值:92%】
“你疯了,不要命了?”他没了往日的悠然,眼眸森冷,薄唇紧绷,看上去生气了。
谢长宴握着她的手,拿手帕按住她的伤口,帮她止血。
“你如果想死,别死在我面前。”神色冷峻,缓缓掀起眼皮。
“谢长宴,你现在高兴吗?”
脸色陡然一变,呼吸微滞,抬眼看清了她的冷笑。
领悟了她此举的意思。
他用血帮她,她不高兴了,一点都不高兴。
【黑化值:90%】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撒谎吗?”
姜瑶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冰凉,兀自开口:“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会像林志方那件事一样,只要我开口,你就会帮我,虽然我也不清楚你为何这样做,但我既已清楚后果,就不会要求你为我付出什么。”
“早知今日,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我骗你说我想种紫薯,是因为你倘若知晓我要种紫铃花,便会明白那东西对我的重要性。”顿了片刻,继续“我猜的不错,你果真会帮我。”
她说对了,自从看见紫铃花的种子,他就清楚了姜瑶的意图。
紫铃花可以助还魂,明知魔族寸草不生也要试一试,那只有一个说法可以解释。
姜瑶想救人,除了她的父母,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选。
她欲将手抽离谢长宴的掌控,却被他以不轻不重的力度拉着。
摆脱不了。
见状任他拉着,眸光流动,声音不疾不徐:“我需要的东西我自会想办法,不用任何人为我牺牲,若要牺牲才能换来别人的生机,那我宁可不要。”
【黑化值80%】
“下次不会了。”眼睫轻颤,直视她的眼睛,注目良久。
而后小心翼翼为她包扎:“以后无须亲身示范,你说,我会懂。”
他身侧的气压还是一如既往的低。
“你方才——生气了?”她嘴唇微抿,沉吟。
“嗯,所以乖一点,别总是惹我生气。”等包扎好伤口,将她的手放下:“我担心会被气死。”
“毕竟身子都快埋土里了,不经气。”
姜瑶无语,年纪这么轻,埋土里?
况且,他不把别人拍土里都不错了。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紫铃花种不出来,你想怎么做?”直勾勾盯着她,闻声。
“我在古书上看见还有一种花可以,那种植物无须生根在土壤里,我此次来找你,是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种植紫铃花,既然连你都没办法,那就只有选择古书上的那种花了。”
“那种花很难种植吗?”
“不难。”闻言,神色有刹那的僵滞,随即恢复正常,勾唇。
“姜瑶,别把我当蠢人,不难你会大费周章在魔族种紫铃花?”
“告诉我,什么花?”谢长一步一步靠近她,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压迫感向她逼近。
“种出来是有点难度,不过它只是需要耗费修为和时间,我担心时间问题而已,你别想那么多。”
“你不用管,我有需要自会来找你。”
担心他会继续逼问,脚底下跟抹了油一样跑进屋里。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注视腕间已经愈合的伤口:“有需要会找我?”眼神暗了下来,狭长的眸子透露冷意。
他站在姜瑶屋外待了许久,紫色的花随风摇曳。
他离去,院子那一株花异常夺人眼球。
*
姜瑶站在窗前,注视院子里的那抹紫色,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将桌子上书翻开。
簌簌吹到一页,黑色的花画在书上“风槿花,上古神花。”
底下附带了咒语。
这种花只有靠至亲之人的血方可种出,神花之所以是神花,是因为种出极为困难,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成功种植。
她当然可以献出血,但是最困难的是每一次用血都要将血耗尽才可。
咒语耗血,说白了,就是拿命在赌,赌那咒语不会将她的血耗尽。
而且种风槿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意思就是这四十九天每一天都要拿命赌。
每次如果耗费太多血,翌日可以找术法恢复,但最危险的莫过于和那咒语耗。
一不小心给她吸干了,她只能身体梆硬躺着了。
此前有人种过这种花,但那些人都死了,花也没种成功。
合起双眼,两指并拢执于眼前:“万物生,须臾现,血为引,虚无成,出!”
一朵黑色,只有形态的花凭空出现在空中。
那朵花散发微弱的光,它没有实体,让人无法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