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珹到昭信候戍守的边关时,太阳才刚刚落山,然而还没用上半个时辰,便招齐了大批兵马随他而来。
众将士一人饮了碗酒,继而重重的将碗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和新春的爆竹并无二异。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众人拿起各自的兵器呐喊一声,翻身上马。
一柱香前。
“你给我听好了!这不是谋反,这是从龙之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陛下就要命丧他人之手了!”沈卿珹无助的呐喊,恨不得回去把曾经怀疑贺淮安的自己掐死“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同你道歉,我跪下来和你道歉,此时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回去救陛下……”
贺淮安莫名的看着沈卿珹,还欲伸手去扶,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得看你如此服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沈卿珹娓娓道来后,年轻气盛的昭信候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穿上自己的铠甲“与你无关!身为大齐将帅,自当保家卫国!”
一行人就这样齐刷刷的奔跑在大地上,激起滚滚浓烟,风沙迷的路人睁不开眼,指着地上的沙土连连喊叫。
西域的商旅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大场面,却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拉紧一旁不安的骆驼“怎么同野兽迁徙一般?莫非是中原要变天了?”
千万将帅日夜不休,饿了便吃包里的干饼,渴了便舀溪水……跑倒了一匹马,也能迅速的与马商交换,不分昼夜的赶到京城。
第七日的时间已经过半,沈卿珹优先终于到了南安王府“你先照顾着弟兄们,一会赶紧领着他们逼宫。”说着又看了一眼曾经种蛊的手腕“陛下现在应当性命无虞……皇位先往旁边放一放,将人救出要紧。”
“此事过了,你可要给我多封几个头衔!”贺淮安呵呵一笑,扬起马鞭高飞远走“这些年来一直很有才不得施,今日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沈卿珹看南安王府空无一人便壮着胆子闯了进去,一扇扇门的搜起来“王爷?王爷!王爷——”
蹲守在角落的顾云锦一听救兵来了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拍门“本王在这儿!早干什么去了?!”
“还好意思犟?回头再同你算账!说起来,今日局面有你一半的功劳!”沈卿珹气不打一处来,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随手举起南王庭院的长矛就对着屋内一通乱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刻意报朝堂之仇。
顾云锦气急败坏,只恨不能现在出去将沈卿珹的头打爆“别砸了别砸了……厅中有不少本王的宝贝啊,你还记不记得大齐通用的密道格局?好好找。”
被他这一提点沈卿珹才幡然醒悟,冷静下来回忆顾云清教他的东西。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怎么记得是你求我给你讲的?”顾云清恨铁不成钢的轻弹一下沈卿珹的额头,实在是看不惯他打瞌睡的模样。
沈卿珹可怜兮兮的揉了揉眼睛,露出他水汪汪的眸子向太子哥哥撒娇“我也不知道你会讲这个呀……哎呀,太子哥哥,这个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