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哀嚎声中,柜台后的孩子们互相捂住了眼睛。
“万分抱歉!大人!啊啊!”贝拉父亲在地上翻滚蜷缩,性命被要挟到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我还有其他孩子!”
他虚虚地捂住眼睛,惊恐的面容硬生生扭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我、我昨日见您和我的妻子交谈甚欢,要是您想要她来服侍,那也是她的荣幸……”
“不要!”年龄最大的那个孩子站了出来,忐忑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少爷和他带来的凶神恶煞的仆人,闭上眼睛大喊,“所、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做的!是他把贝拉推出去卖给别人的!和我妈妈没有关系!”
地上的男人闻言又惊又怒,咒骂着要向她扑过去,但那根让他受过苦头的手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比奥托矮了一个头的贝拉姐姐下意识后退缩了一下。
“闭嘴。”小少爷睨了地上的男人一样,撑着脑袋朝站出来的女孩点点头,“你,继续说下去。”
“是、是!”女孩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段故事。
那晚,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枯坐在店内,嗅着屋内的面包与果实的香气,思念她出门后再也没回来过的孩子。
满屋的香气甚至让她产生了幻听,听到了敲门声,听到了女儿清脆的笑声。
“妈妈!”
“走失”的孩子满身狼狈,盈满泪水的眼眸在看到形同枯槁的母亲后,终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将她拽进屋的父亲眼神惊疑不定,像在看一个会带来灭顶之灾的廉价宝物,而伏在母亲膝上的她没有看见。
软弱的母亲大病初愈,姐姐快和别的好人家定亲,弟妹太小她不想污染了他们的纯洁,只有身为家中顶梁柱的父亲,能接受她所经历的一切。
猎物从贵族的“猎场”逃脱,那群带着面具的豺狼不会在意一个平民的死活的,只要她小心一些!那些人就会忘了她!她甚至可以舍掉这张脸来换取平安!饱受摧残的幼女寻求着父亲的帮助,希望他能让她继续隐在家中避风头。
剪刀险些划破苍白憔悴的脸,但被父亲拦住了。
他的语气古怪,语气满是不相信:王城内部、国王脚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是在偏远地方的私人庄园里发生,那还算可信。
但是不管怎样,保下贝拉就一定意味着得罪贵族,这太危险了。所以……
她需要其他的、更多的贵族,一起保下她。
明白父亲要她做什么,她白着张脸艰涩说:贵族的骄傲不会允许他们……
乖女儿,不要害怕。父亲此刻的样子比平时更像个为孩子着想的好父亲,他弯下腰罩住了她,说:
没事的,父亲会为你解决一切的。
听完故事的小少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却比愤怒更叫停下了声音的姐姐害怕。
“所以你想和我说,欺骗我的行为,全是你父亲一人策划的?”小少爷倾起上半身,用手指钩住了一条被藏在蕾丝边下的链子。
女孩堪堪站稳,不敢看他,发出一声颤抖却又坚定的鼻音。
哎呀呀,奥托眼里用指尖翻转着手上的项链,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真是意外收获。
这链子上刻的,好像他的“两架梭轮”的族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