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掀起一地尘埃。素安赤红着双眸,眼神锐利,紧抿着唇,他在调动体内灵力以支持他完成接下来的大业。
这样的路数她从未见过。南寒临在脑中搜刮不出素安这一套招式的源头,或许是她少见多怪。
灵气从素安的掌心喷涌而出,他早将手套褪去,换上一个手链带到自己的手腕上,手链上挂着细碎的银铃,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
南寒临微微猜测出对方的手段,此时此刻也并不是众人不冲上前去将此人桎梏,而是因为素安不知又使用了什么法宝。竟能将他完完全全的包裹住,让他们无处施展自己的一身本领。
赵燃爻站立在一旁抱臂,他有些疲累了,精神一直处于紧绷高压的状态下。没想到如今居然可以依靠素安而得到一瞬的宁静。
对于他来说,素安使出什么法宝灵器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如今乾凃纹身真真切切成了他的所有物,心魔也被压抑到消失不见。
他没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了。
“银铃会扰人心智。”南寒临微微皱着眉头碰了碰一旁沉思的赵燃爻。对方缓缓睁开眸子,指了指一旁明显受到影响的祁城阳一干人等耸了耸肩。
“无妨。我可以将他们打晕么?”
沉默半晌,南寒临憋出来这句话,“你还怪有礼貌的。”
随即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赵燃爻的肩膀,“我需要近距离观察素安使用的那些法宝。剩下的你随意不死就行。”
话落,她瞟了眼明显没被控制却装作控制的屈士凌凝眉,“他不一般,你多留心。”
赵燃爻点头,他也在屈士凌的身上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却不知因缘何而不舒服。
“法宝或许没什么用途。”张余金出现在身后,也不知道听到多少南寒临二人的对话。
“你怎么知道?”
“他使用的法宝中有皇城里的东西,这还不能说明事情真相吗?”张余金抱臂眸中自带桀骜神情。
南寒临瞧出来了,只是不知对方在桀骜什么劲。不过她还是很感谢张余金透露出的皇城这一大线索。于是口头上难得应和起张余金来。
“你从哪里瞧出来的。”
“就拿他现在使用的这群被赋予了生命的纸人来说。这可是皇城中研制出来的新鲜货。”
新鲜货?
看来张余金已然勉强入了皇城中人的青睐了。
南寒临按住拔出璀璨欲要勇往直前的赵燃爻,“且瞧瞧这稀罕物。”
结界的力量逐渐削弱,伴随着亮光的闪烁,素安身披战甲出现在众人眼前。
纸人患灵,它们小巧又带着独属于自己的攻击力,它们伴随着素安不住晃动地铃铛手链而翩翩起舞。
“时辰到了,主西南。”
在赵燃爻出发的前刻,南寒临探手扶过一直被对方待在腕间的红玉手串。手中凝咒,红玉映衬而微微泛着红光。
伴随着赵燃爻而出战。
天时地利俱在我手,便没什么可特别担心的了。
“师叔,我念你为乾门助力良多便饶你全尸,可你这些年对我师傅的欺辱我却不能原谅。”
赵燃爻语气冷硬,他对乾门没什么感情,如今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在屈士凌所代表的归云剑派处留下印记。
告诉他们他赵燃爻是自由人的身份。
素安被赵燃爻这一番话语惊得慌了神,震惊之余手中灵气愈发惹眼,它们震动着手腕上的银铃亦在指挥着纸人的动作,口上也没饶人。
“腌臜破皮,你说得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过河拆桥?李繁侠这些年身上的伤哪个不是经由我的手医治的,更不用说你这个杂种,你竟然敢对我没有一丝一毫地感激之情!”
“是啊。就是经由你的手,师傅才会这么轻易就埋藏于贼人之手。”
赵燃爻不愿与对方多费口舌,话音落下,手持璀璨便砍向素安。
璀璨虽然属于轻便长剑,不过赵燃爻使用刀习惯了,于是他更喜欢使用刀的姿势功法来使用这把他师傅留给他的唯一的实物念想。
璀璨破空,原本只是在一旁随着银铃行走的纸人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神智,它们拥有了面目。
于是眼神中是严阵以待,它们眼神凌冽宛若冬日寒风,纸人小巧生出手脚,各个双手交叠结出咒印。顷刻间,咒印伴随着法阵施展到距离它们最近的赵燃爻身上。
赵燃爻适时轮转手中璀璨,同时单手凝诀召唤体内乾龙以助他击打那些咒印。
屈士凌则在一旁大喊:“赵兄,我来助你!”
说罢,长袖一挥将鞭子摔了出去,鞭舞灵蛇勾住纸人,暗光飞逝纸人应声倒地消散化为碎末飘落在地上。
赵燃爻下意识瞟了眼屈士凌这番动作,也只是片刻他对上了南寒临的眼神。
南寒临抿着唇用眼神示意那道几近融入土壤之间的碎片粉末神情染上焦急。
赵燃爻咬牙,将璀璨收回腰间,也不再去看在他面前疯狂施展技巧的屈士凌了。而是旋身放出钩子挑衅素安,素安也上道,轻而易举被赵燃爻带离原处。
也因此错过了屈士凌愈加快速的手法以及对方紧紧咬着的嘴唇。
南寒临借此良机冲上前去弯腰伸手用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手帕去抓那份碎屑。
纸人失去了纸人这层身份的庇佑,就只是地面上普普通通的纸张碎屑,此时被南寒临用手帕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