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顾存山翻过身,胳膊一伸,抱着乔安,下巴抵在乌黑的发旋顶,惬意眯着眼又睡了会儿,半刻钟后,公鸡打鸣声一重高过一重,响亮的很,顾存山睁眼,彻底清醒过来。
小心挪开乔安勾着他的腿,满眼是对方睡得香甜的模样,指尖拨开乔安额前碎发,唇角弯弯俯身亲亲,心底的欢快他自个儿都没意识到。
起身穿衣洗漱,动静还是大了些。乔安抱着被子,还不清醒,精致的眼珠子不自觉跟着面前的人影晃。
昏暗的房内只见一具翕张有力的健硕身子,宽肩窄腰倒三角,胳膊可见攀延的青筋,一握拳,就能见着肩胛肘鼓囊起的肌肉,不是很夸张,却不失力量与美感。
从锋利俊朗的下颌往下,微微滚动的喉结,两肩开合宽阔的胸膛,脊背绷直的流畅线条,以及下腹清晰可见的六块整齐薄肌,光看着就赏心悦目,更别说在床上,沁出细汗,散发出动人的荷尔蒙味,只叫人失了智,迷了魂,爽得直冲天灵盖。
顾存山两手穿过袖子,光裸的上半身顿时被罩进洁白的里衣之内,掩盖住了好风光。乔安略微遗憾收回目光,手撑着床坐了起来,顾存山一回头,就和小色鬼欲求不满的眼神对上,心里一片火热。
大手抚摸着颈后光滑的肌肤,乔安半仰着,唔唔发出两声碎语,余下的全都淹没在晃当水声里。
他努力吞咽,却抵抗不住顾存山愈发凶猛的攻势,止不住的涎液从嘴角流出,短暂暧昧的一声“啵”落地,唇与唇分离,大股新鲜冰凉的空气涌入肺部,乔安微喘着气,粉嫩的两瓣唇泛着水光,还有阵阵发麻的感觉。
探出指尖往上摸摸,不出意外多了个牙印,乔安瞪了顾存山一眼,那目光分明是在撒娇,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顾存山忍不住笑,欺身上前,指腹摩挲过乔安软唇,碾过扯起银丝,目光沉沉,缠绵如蛇舔舐,一寸寸要将乔安里里外外浸染个透。
乔安不知不觉中红了脸,双手抵在顾存山胸口,视线低垂,不敢去看他。
两臂胳膊一收,两个人紧紧相拥,发丝纠缠,耳鬓厮磨许久,顾存山才意犹未尽收了动作,摸摸乔安侧脸,虎口一摁,落下层浅淡的薄红,更添美人两袖芬香,顾存山喉结滚动,压下渴望,正经地咳嗽两声。
乔安探出舌尖舔了舔伤口,微微疼带着腥味,没好气的哈了顾存山一口,团起被子一翻身罩住自己。顾存山但凡出声,被子怪就要长出腿踹他,嘴一咧,细碎的笑声回荡在房内。
寻摸着位置拍了拍,告诉乔安:“天色还早,再睡会也不妨事,我去温书,要不要我等会来叫你?”
乔安踢了踢他,让他看着办。
顾存山好心情出了门,拿出经注笔记读背出声,不徐不疾,清声朗朗。
乔大花裹着头巾从灶房探出头,将顾存山的认真用功样尽收眼底,骄傲感油然而生。
灶锅里有水,就算有火也不怕熬干,乔大花抽掉柴匹改为小火,干劲十足出门去,直奔田大婶家,摸到十多枚新鲜下的蛋,还温热着呢,乐呵呵掏了钱,顺道去地头上转哒一圈,见着一溜埋得整齐的地桩,眉笑眼开,再有几月就能住上大房子喽,这日子真有奔头!
脚步走着轻快,洗了手,鸡蛋一碰一磕,蛋清透亮蛋黄圆润,那叫一个漂亮,还歹是老母鸡下的蛋香。拿筷子挄散鸡蛋,一半兑了水上锅蒸,想起乔安平日的做法,拿了勺撇干净浮沫,找个瓷盘扣在上头,这样蒸出来才跟豆腐般软滑呢!
另一半则是做个生蚝饸络,一勺猪油下锅,滋滋啦啦轰鸡蛋,待底部定型后,一盘饱满多汁的生蚝肉抖落下去,翻滚着裹上层蛋液,被油锅的高温煎熟,这生蚝便被困在了蛋饼里,别有一番风味。
也不怕吃出泥沙,乔安和她把生蚝都处理干净了,特意放水盆里养了一个上午,又撬蚝壳撬了一个时辰,紧赶慢赶给施工队添了道清炒生蚝。
石锤子他们不爱吃海货,但耐不住乔家饭香啊,边大口扒饭边心里嘀咕,真是好手艺,碗筷往桶里一放,抹了嘴上油,见大家伙都吃的差不多了,挥挥手喊齐人继续加油干,浑身都是劲。
春雪三月才化干净,等到码头开放,丁老汉早早出海捞鱼收牡蛎,自从开始给乔安提供生蚝,他家日子可好过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