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阿婆一看,敢情这狗还是乔家放出来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旺好心扶起她,她毫不留情甩开人家的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骂:“死畜生,冲你姑奶奶我叫什么叫!还有你这个贱哥儿,你家狗简直和你一样招人厌,天天往汉子堆里晃,也是个浪荡货,放我年轻时,那是要浸猪笼的,爹娘要是不一根绳把你吊死,在村里都活不下去!”
乔安顿时黑了脸,嘲讽冷笑道:“比不上你这个老不死的,别人来凑热闹走的是大道,就你寻了个偏僻处摸上来,安的哪门子心思,怕不是想做贼吧!如此,我家狗反而是冲你叫得好,叫得妙,叫得顶呱呱!”
蔡阿婆气红了脸,梗着粗脖子蛮不讲理就想上来撕了乔安那张嘴,乔安也不惯着她,往旁边一躲叫人扑了个空,反手就是“啪”的一个巴掌带疾风,火辣辣的掌印浮现在蔡阿婆右脸,恼得她是又惊又怒,抖着手指指着乔安破口大骂:“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扫把星,怪不得爷奶伯叔都不要,简直是个冷心眼的蛇蝎哥儿,大家伙都快来瞧,这年轻力壮的贱哥儿要打死老娘我嘞,老天爷哟,你快睁眼看看吧!”
她又是哭爹喊娘又是撒泼打滚,还真叫别人近不了她的身。
乔安拳头越握越紧,绷紧了嘴角,周身满是风雨欲来的沉重愤怒,在听到她连顾存山一起骂进去时,瞳孔猛的一缩,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揪起蔡阿婆领子,扇得她豁了嘴。
蔡阿婆伸出她那双乌鸡爪子,又挠又抓,扯头皮掐软肉挖眼珠子的下三滥手法层出不穷,她不好过,这乔家臭哥儿也别想讨什么好!
石锤子赶忙拽了拽李旺:“我们是外村人不好插手,你怎么也不上前去?别忘了谁给咱们开工钱!”
李旺赶忙招呼人上前劝架,他单独制住乔安,其余人都是没成婚的,不好凑到乔安面前,伸长胳膊去把蔡阿婆拉开,纷纷下手堵死了蔡阿婆出招路线,叫蔡阿婆发狂都没地儿发。
乔安喘着气,发丝散乱,虽然狼狈,却有一层惊心动魄的美。扯了扯嘴角,牵扯到脖子倒吸几口冷气,低头一瞧,被蔡阿婆指甲挖出三道血痕,下手不可谓不狠辣。
蔡阿婆还在叫喊,几个汉子一个手滑,差点没制住她,乔安应激性一蹦,火气久消不下,还真不怕继续和人干架。
李旺劝不住,满脸苦相,恰在此时,一阵“汪汪汪!”狂吠给乔安和蔡阿婆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按了暂停键,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狗小弟们刨出一个布包,低头嗅了嗅更是兴奋,汪个不停。
狗爪子几下扒拉开布包,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血!那是血!”
所有人一愣。
蔡阿婆大呼不妙,抓着其余人跑神的空隙一个扭身,滑溜跑了。乔安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别放过她!”
那几个汉子慌慌张张去追,其余人则目光探究的落在布包里其他值钱的物件上,一个猜测涌上乔安心头:“这蔡阿婆莫不是偷了别家的东西来这藏脏的?”
石锤子与他对视一眼,见惯了胡泼脏水坑害设计的人心,他想的更严重:“不止,怕就怕她想将这盆脏水泼给咱们。”
乔家的地头,乔家请来的施工队,出了什么事,最终都会归在乔家头上,想明白这点,乔安比刚刚还要火气旺,面上却不显,见那蔡婆子被逮了回来,沉声道:“走,咱们去找村长。”
一群人风风火火,摆明了有好戏看,村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跟上,最后没在李旺家找到村长,反而寻到了田家,刚走入百米内,就听见田大婶伤心欲绝的哀嚎:“娘嘞,你睁睁眼呐,说说是哪个黑心肝的害了你,儿媳好为你报仇啊!”
蔡阿婆腿顿时就软了下来,面色惨白,嘴唇合不上不住的哆嗦,说什么都不肯踏进田家的院子去。
乔安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鬼,硬是提着人凑到村长面前,把布包往桌上一扔。
李干柴还没来得及问,田埂子哭声一顿:“娘,那不是咱家东西吗?”
田大婶猛然回头,扑过来,颤着身子点头,一眼望见摊成软脚虾的蔡阿婆,前因后果瞬时明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会喷火,恨不得把蔡阿婆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