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梦言想了想,“不然我们去长白山看天池吧?”
正说着,两人拐过弯,前面的空地上挤挤挨挨地站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那起高空坠亡案给邹舒阳带来的心理阴影,他在看到有这么多人聚集的时候,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他抬头往上看的时候,那股不详的预感被证实了。
7楼的阳台上,一个男人坐在窗框下沿,双脚耷拉着,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阵尖叫声,然后邹舒阳就眼睁睁看着那人从楼上跳了下去。
尖叫声尚没结束,这人已经跌落在地面上,血肉四溅,脑浆都崩了出来。
邹舒阳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又抬头看向男人跳楼的位置,惊讶发现,屋内竟然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顾不得其他,邹舒阳嘱咐简梦言打电话报警,自己闷着头进了跑进了单元里。
楼道中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两节楼梯中间的平台上堆满了杂物。
邹舒阳一路都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影。
楼道里仿佛与外面是两个世界,阴暗的环境中邹舒阳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憋着一口气,邹舒阳跑到了七楼,七楼左边那户大门敞开,屋内干净整洁,半个脚印也没有。
邹舒阳将手往后腰一模,摸了个空后才想到现在是午休时间,不是出外勤,他没带枪。
只好将心中的警惕再提高一个档次,小心地进入了这户人家。
客厅里,没有人。
主卧里,没有人。
次卧里,没有人。
厨房、阳台,都没有人。
邹舒阳终于确认,刚刚他看到的那个黑影,已经离开了。
站在刚才那人跳楼的位置往下看,邹舒阳看到正在打电话的简梦言,指着尸体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还有一个……穿着土蓝色半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的女人。
这个女人戴着眼镜,竟然是满脸的快意。
那女人不对劲!
——
“邹队,死者已经被法医科的同事拉走了,这是死者掉落在现场的手机。”小唐把被装在证物袋的手机放到邹舒阳面前。
邹舒阳收回往下看的眼神,接过手机,摁了摁发现,死者的手机虽然屏幕已经碎了好几块,但却还能摁亮,各项功能也都能用。
打开通讯记录,邹舒阳的瞳孔骤然缩小。
只见上面明晃晃显示着,在十一点三十五的时候,死者和蒋弘业通了一通电话。
也就是说,在蒋弘业离开警局后,立刻拨通了死者的电话!
“立刻调查死者身份,然后查一下死者和沈骏的关系……再把蒋弘业叫到局里一趟。”邹舒阳说完捏了捏鼻梁,颇感疲惫道:“上午的那个案子……或许真的是他杀。”
“啊?”
小唐满肚子的疑问还没问出来,邹舒阳已经拍了拍来勘察现场的同事的肩膀,一路小跑下了楼。
楼下原本围观的群众们这会儿大多都没离开,热心地给在楼下取证的小警察提供线索,当然,这些线索究竟是事实还是坊间传闻就不好说了。
“邹队。”小警察看到邹舒阳下来,立马停下记录的笔,对着邹舒阳点头示意。
邹舒阳也跟着点了个头,然后张望了一圈,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那个身影,便问道:“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个穿着土蓝色半袖,戴着眼镜,手里拎着菜的女士呢?”
“拎着菜?”
旁观的大爷大妈们听着邹舒阳的描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了摇头,没人认识她,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邹舒阳倒也不觉得有多失望,办案过程一帆风顺才是奇怪。
刚刚他就在想,上午那个老人的供述,他说在沈骏坠亡现场,他看到一个女人,一个眼睛会发光的女人。
已知人眼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发光,那么发光也就剩下一种解释……
那人可能是戴眼镜的,光是被眼镜反射出来的。
那么很有可能,刚刚那个女人,就是在沈骏死亡现场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邹舒阳透过人群看到坐在警车里的简梦言,不由一拍脑袋,又来了又来了,每次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警车的门被打开,人群的嗡嗡声一下子涌了进来,简梦言下意识抖了下。
邹舒阳见状,立刻心疼地将简梦言抱住,让她将头抵在自己的腹肌上,安抚性地摸着简梦言的后脑勺,低声哄道:“不怕不怕,是我来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邹舒阳听到简梦言似乎说了什么。
仔细一听,邹舒阳立刻呆住。
她说:“那个死者,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