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布顺了一会儿毛,小家伙便自动翻起肚皮撒娇。
阿赫玛尔摸摸下巴:“以前也倒没这么自来熟……”
花神大人比猫更加自来熟。
布耶尔端着晚饭还没迈进屋,便听见里面娜布反派似的笑声:“像你这样的小可爱,生来就是要被姨姨亲亲的,桀桀桀~”
……真是猫善被人亲啊,看着生无可恋的云渺,布耶尔摇摇头。
“这么喜欢云渺,那今晚它便跟你睡?”
“明晚吧,”娜布呼噜一把猫头:“今天晚上我要跟阿树一起。”
阿赫玛尔抽了抽嘴角,这姑娘没反应过来,猫和阿树是可以兼得的吗?
当晚,洗去一身赶路风尘的娜布抱着自己的小薄被,亳不客气地霸占布耶尔一半的床。
熄了汽灯后,屋里暗下来,娜布往布耶尔那边靠了些,鼻尖是淡淡花香和草木清香的混合味,闻着让她很是心安。
娜布依偎在布耶尔身边,开始跟她讲那些信里不能写,或是写不下的事。
从早先的西北,说到不久前的北疆大捷。
“……本来说好了,只是兜底,可那些都是与我朝夕相处过的将士,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看过很多次他们一丝不苟的训练,有人曾经被我和陈姑娘从鬼门关拉回来过,恢复后还时常送来外巡时采到的瓜果,明明自己都舍不得吃……所以,当真的站在战场上,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那位赋与我们爱人的天性,我族却也因此获罪,数不清的族人化作无知无觉的仙灵游荡在大陆上,我恨过,恨过祂,也恨过这该死的本能。”
“可现在,阿树……”娜布喃喃道:“我有些分不清……那到底,还是不是本能……”
“何必纠结那么多,”布耶尔侧过身,将她拥在怀里,“答案你心里就早有了,不是吗?”
“嗯……”
怀里的姑娘渐渐陷入沉睡,良久,布耶尔微微低头,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戴着金镯的右手轻握娜布手腕,一条由晦涩符纹构成的金色丝线浮现出来。
金线从娜布腕间解绑,钻入金镯之中,犹如江河汇入海洋。
正如顾昀曾经暗自担心的那样,更改他人的命运,怎么会不付出些代价呢?
一道影子闪过,云渺忽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抬起猫爪子“啪啪”殴打布耶尔的镯子几下。
力道不重,也没伸指甲,像是怕误伤了她。
“好啦,乖。”布耶尔低声哄着气到炸毛的猫,温柔顺毛。
只是顺着顺着,摸到一手凉意。
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云渺一双圆眼睛水汪汪的,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还哭了,与我而言不算是坏事,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猫低低喵了一声。
“她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也是我自愿的。”
云渺:“呜……”
“……自一开始,我便失去了这个可能,但他俩不一样,虽然机会渺茫,但我不能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