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

陆闻没心情再与他拉扯，于是便翻开面前的记录本，问道：“两位受害者在遇害前都去过你的店里，还记得吧？”

“记得，他们经常带着小朋友去我店里买文具，有时候还会搭上几句话。”

“还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去你店里，是在什么时候吗？”

“记不太清了，本来这一个月来因为刚开学，每天过来买文具的学生就挺多的，我哪能每个人都记的那么清楚？”

“平时他们去你店里的时候，和他们搭过话吗？或者他们认不认识，有没有一起在你店里出现过？”

“这个还真说不好，您也看见我那个店有多小了，放学人多的时候，我也记不清有哪些是常客。”

几句话问下来，陆闻基本没从吴桓的证词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利落地把记录本一合，站起身说了句：“苏乐，和我出来一下。”

出了询问室的门，陆闻和苏乐两人面对着站在走廊上：“陆队，这个吴桓什么都不肯说，再问下去也不是个事。”

陆闻点点头：“我们现在证据不足，先让他回去吧。”

“好。”

“哎，等一下！”

苏乐应了一声，转身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陆闻忽地叫住自己：“怎么了陆队？”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交代完苏乐之后，陆闻没再回询问室，而是站在走廊上，目送着吴桓离开城东分局。

吴桓的个子挺高，或许是因为正值壮年，即使陆闻是站在楼上往下看，吴桓的背影也给人一种高壮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陆闻一眼就注意到的，还是他那双费力拖动着前行的腿。

本案目前唯一的线索，由于吴桓的离开，也暂告了一段落。

而参与本案的侦查员，随后又到了两人工作的地方进行走访调查，却都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存在的关系，或身边出现过什么可疑人员。

好在在此期间，也并没有新的受害者产生。

“陆队，”陆闻办公室的门没关，苏乐只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快步走了进来，“找到了。”

会议室里，陆闻招呼了此刻正好在队里，且参与进本案的警员过来，就此案目前所有的线索开始了进一步的讨论。

“首先，和大家说个好消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苏乐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陆闻双手撑桌面对着大家，而后点头示意已经就坐的苏乐：“苏乐，你给大家说明一下。”

“好。”苏乐点头，旋即将早就连接到高清电视上的监控录像点了播放。

所有视频内容无二差别，基本都是街道路口处，行人往来的监控记录。可在这些监控画面里，他们不难发现其中都出现过同一个人的身影——吴桓。

“这几天我调出了吴桓之前和最近的监控对比，发现他这段时间的走路姿势，有了明显变化，尤其是从一周前开始，几乎每天腿脚看起来都会要更严重一些。”

“还有这个，”苏乐拿起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击了几下，“这是福园小区周边店铺的监控录像。

“在这段视频里，吴桓因为要躲避对面过来的行人往路边退了几步，可这动作，根本就不像是个左腿有残疾的样子。”

陆闻点点头，接着苏乐的话继续道：“而且我去过两次文具店，都没在店里看见过拐杖之类的东西。一个腿脚有残疾，而且需要频繁走路的人，却连一双拐杖都没有，我觉得很奇怪。”

“万一他是用不习惯拐杖呢？”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让苏乐查看了他家附近的监控。而且……”

陆闻转笔的手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早餐摊的阿姨也说过，他的腿看起来要比之前严重许多。看监控里他最近的行程路线都很规律，怎么会突然严重起来，只怕是在欲盖弥彰吧。”

“吴桓确实隐藏的很好，”说着，苏乐抬起头看向众人，“只不过在这几天的观察之中，其实不难发现他有很多破绽。”

“比如，明明腿脚不方便，却还是会把最常用的清洁工具放在货架最高处，明明家里距离文具店有段距离，却从来不用拐杖或代步工具。或许，这只是为了让别人对他腿有残疾的印象更加深刻罢了。”

“没错，”陆闻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我们现在，就是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