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剧的是,就在她试图销毁证据转移战场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沈回秋拿着讲案走进来,看见全是血的沙发和她几乎被血浸透了半个屁股的裤子,难得愣在了原地。
苏药梗着一张通红的老脸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替自己辩解一句。
“我——我那什么——就是来大姨妈了。”
饶是她平时脸皮再厚,可让她当着一个还不算太熟的异性解释这种事,也足够让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苏药没敢看沈回秋的脸,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个——您知道什么是大姨妈吗?大姨妈就是——”
男人的脸黑得像是刚染了墨,“闭嘴。”
于是后面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沉默无声的蔓延着,漫长而尴尬的十几秒,她终于听见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咬着牙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厕所收拾干净。”
呦呵,竟然知道。
苏药如蒙特赦,转身就滚,滚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沈回秋脸色铁青,“又有什么事?”
苏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指,“那——那个东西在包里。”
她怕男人不明白,特地比了个小面包的形状。
她平时包里都会备着两个,不过她的包在办公桌那里,她就这么走过去,万一再弄脏了地板,她敢保证,沈回秋绝对会让她把地板擦上个十遍八遍才罢休。
苏药可怜巴巴的望向男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就帮人帮到底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的脸色似乎又黑了一个色号,抿着唇沉默半晌,转身去了她办公桌,翻了好几秒,又转回头,“包呢?”
苏药一愣,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落礼堂了。”
话音落下,办公室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一瞬。
沈回秋的表情特别精彩,精彩得苏药甚至觉得有那么几秒对方是想抽死她的。
其实她也挺想抽死自己。
现在怎么办?
礼堂在南区,靠走的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超市倒是离得近些,楼下左拐就有一个,问题是她这副样子,别说走过去,刚出门估计就能让人直接打电话报警。
她初来乍到,也没来得及认识什么新同事,这会儿想找个人帮忙都不成。
苏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正考虑要不要把宁薇喊来救火,房门嘭的发出一声巨响,屋里已经没了沈回秋的身影。
苏药拿着电话一脸懵,这是几个意思?
恼羞成怒到连办公室都不要了?
还是去找工具准备把她人道毁灭了?
这念头在她脑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这个时候是应该先跑路还是先给宁薇打电话,沈回秋又黑着脸回来了。
直接递给她一个袋子。
袋子里全是卫生巾,各种牌子,各种尺寸,应有尽有,装了几十包。
这下苏药彻底傻了。
别告诉她,沈回秋是去给她买卫生巾了!
看这数量,不会是把整个超市卖的款式一样给她买了一包吧?
沈回秋的声音冷得吓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苏药在道谢和保命之间迟疑了半秒,麻溜的拎着袋子滚了。
挑了个最常用的牌子换上,从厕所出来,人也终于活了过来,只不过又有了新的麻烦。
下午的迎新会怎么办。
她这样子是肯定没办法出去招摇过市的。
别说参加迎新会,估计连下班回家都成问题。
苏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策,唉声叹气的偷了保洁阿姨的墩布出来擦被她弄脏的走廊,好在这会儿没人经过。
不然要是猛的看见昏暗的走廊里有个一裤子血的女人猫着腰佝着背颤颤巍巍的来回晃荡,估计能吓疯几个。
苏药肚子疼,动作也慢,半天才把走廊的血渍都弄干净。
好不容易蹭回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门,门却先从里面开了。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当头罩下来。
沈回秋的声音随之响起,“穿上。”
苏药下意识的照做,直到闻见一股有些熟悉的冷香,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是沈回秋的西装。
可惜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
沈回秋比她高大很多,对于男人来说正合身的西装,穿到她身上,衣摆直接就没过了大腿根,倒是刚好遮住了裤子上血渍最明显的地方。
沈回秋还是那副恨不得抽死她的表情,挺精致的眉峰愣是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半晌薄唇轻启,冷声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