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祛毒丹咽不下去,情急之下用哑药当水给你灌了下去,这两日你便不要说话了,就当是刚才你话太多了的天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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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
还未到正午,定远侯府老夫人大寿,宾客盈门,府邸门口挂着喜庆的灯笼,门口是刚放完的炮仗,还有锣鼓敲打的声音,在京城中好不热闹。
正厅内是各世家的一家之主与夫人们齐聚,宴席制备着许多佳肴美酒,各世家纷纷送上贺礼说着恭贺的话语,而此时的后院中,世家贵女几乎都在此处。
初春,侯府院内花草修建养育的极好。
红墙砖瓦,墙头探过几枝松红梅开了极艳,墙角一簇簇的水仙与蕙兰在绿油油的灌木下妆点了不一样的色彩,若是再过些时日,院内花团锦簇,风过便留香。
后院内是女眷的待处,用膳后便到了此处歇息,今日定远侯侯府在此设有百花宴与诗会,供各家小姐们玩乐拼诗。
院中侍从众多,蔡婉清与蔡宁作为东家小姐,既得做好侯府小姐的样子,顾全礼仪,又的顾及院内所有小姐们体面。
蔡宁虽平日里在家松懈,一到关键场合并定是利益周全,任凭大理寺判官来了也找不出她的错处。
蔡宁与二小姐和这群世家贵女们寒暄闲聊,往日的话题无非是些女儿家的小事,而今日却是聊起了大兄的亲事。
这些小姐们一口一句小侯爷的问着,蔡宁拉过眼前声音最为响亮,情绪最为激动袁家小姐,轻语婉言。
“兄长的婚事自然是父亲母亲做主,平时里不曾听过大兄提及谁家的姑娘,想来是还并未有意中人。”
言下之意便是她也不知道大兄的亲事有何着落,大家可以换个话题了,在众人窃窃私语时,一道女声打破。
“袁三小姐,你家中嫡姐们还未议亲吧?”
说话的小姐一袭绛色襦裙,身边跟着俩贴身丫鬟,像是刚从前厅过来。
此女正是京中怀化大将军的嫡长女盛昭,备受长辈疼爱,性格洒脱,不受拘束。
大家都知袁三小姐是家中妾室小娘所生,盛昭的言意更是讽刺至极,毫不留情面,偏偏盛昭又是她们惹不起的人物。
无人反驳,众人一齐,蔡宁也不例外,微俯着身曲膝。
“盛大小姐安。”
盛昭习以为常,也微微曲膝回礼。
“各位姐姐妹妹们安。”
见盛昭留下,众人便散去,在院中亭内坐下聊着诗词,蔡婉清伴着几位贵女解读诗词。
盛昭拉着蔡宁坐在一处闲聊,二人前两年在中书令私塾相识,都不爱听夫子们讲大道理,蔡宁喜她不惧世俗的性格,盛昭喜听蔡宁讲各个家族的恩怨故事。
两人闲暇之余见各家小姐们比拼诗词,也颇有兴致。
和风暖阳,院中全是小女儿家的娇笑打闹,丫鬟仆人们时不时端来果子点心,亭内换上的是软皮毛革铺垫。
这时,院内一阵妖风袭来,像是被罩在雾中,光线都变得暗淡了,松红梅花被打落在地,桌面上的纸张也被吹掀掉入池塘。
有几位小姐的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出血痕,便开始害怕的大喊大叫起来。
“有,有妖怪!”
“啊!!谁在碰我!”
“救命啊!”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风,世家小姐们想要跑出这个院子,却发现中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开。
她们拍打着这道屏障缩在一团,抱着自家的丫鬟们哭泣,害怕被妖物杀害。
蔡宁与盛昭也跑了过去,妖风渐渐收紧,那妖怪在院内凭空出现。
是一个女人的模样,身着黑色的衣衫,青丝散落垂至腰间散发着雾气,眼尾上挑却是紫色的瞳孔。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个个哭爹喊娘的要回府,蔡宁见状也跟着她们低头抹眼泪,抽泣着拽着盛昭的衣袖。
“盛姐姐,我害怕。”
那妖怪伸出手指指向她们,声音悠长:
“哎呀,吓着你们了。”
她们捂着嘴不敢发出哭声,那妖物笑的得意,飞身上前,距离她们只差几步距离,威胁道。
“我现在需要几具漂亮的皮囊给我妹妹们使用,你们说说,谁最漂亮啊?”
盛昭吓的直发冷汗,却还是拉过蔡宁将她拦在自己身后,捡起地上刚刚被风刮掉的一根木枝。
“宁妹妹莫怕,我保护你。”
偏偏今日老夫人大寿,蔡宁穿着鲜红明艳,被妖女一眼看中,视线落在她脸上,细细端详着,像是在欣赏一件货物。
虽然不够妩媚却也是娇俏可人,又是一副红了眼睛的模样愈发的让她喜爱,手指对着她轻挑。
“小姑娘,你过来。”
蔡婉清见状一个快步上前,将蔡宁拉过往身后一藏,脸色吓的惨白,说话直哆嗦。
“妖物,你休要胡来,今日府中留有捉妖师,你若是现在求饶,便留你全尸。”
那妖女好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极其不屑,只见她手指间蔓延出一根根白丝,朝着她们袭去,世家小姐们好似察觉到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了,哭声四起。
蔡婉清下意识抬起胳膊抵挡,这时,哭声渐渐微弱,院中一股香甜的异香袭来,铺满整个院子,世家小姐们纷纷倒地,蔡婉清也缓缓倒下。
只得几秒,那妖女的双手便被灼烧,妖女痛苦的捂着双手哀嚎,抬眼震惊的盯着眼前的一幕,院中所有人全部倒地,只剩有一人站立其间。
鲜红的衣裙在空中飞扬,少女指尖轻点下巴,皱着眉头,像很是无奈的述说。
“怎么办才好呢?”
妖女还未来得及开口,只一瞬间,蔡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手指死死掐着她的脖颈。
明媚纯真的脸上笑靥如花,额间浮现诡异的花纹,像是在宣读她的死期。
“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