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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25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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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断线后,苏薇薇并没有再打过来的意思,看起来她也想给傅岐留下消化这些事的时间。

傅岐瞪着眼睛呆呆盯着被扔远的手机,青白的嘴唇阖动几下,好似陷进了浑浑噩噩的梦里。

也许是想要再看一遍那张照片的念头让他在茫然中回过神来,傅岐挣扎着起身,颤抖着给手机开了机。

“咔嗒”,摁了几遍的密码始终显示错误,被迫又静置了十分钟,傅岐终于再看到那张照片。

在让傅岐百般熟悉的面容轮廓中,闻瑕姐的眉眼细节十分经得起细量,鼻梁唇形无一不是标准的形状。我比她多些呆头呆脑的书卷气,她比我明媚,明媚中又带着无法消灭的顽强。

傅岐盯着看了一会。我了解他,大概猜到他是在这张照片上找我的影子。

“张——闻瑕。”

夹杂着傅岐一声自言自语:“应该也是姓闻吧……怎么姓张呢,行吧…也好理解,躲着家里人嘛,跟小俞一样。”

傅岐突然“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声音听起来很是懊恼:“我这傻子,我怎么从来没问过小俞想不想换姓氏或者改名字?蠢死得了。”

我也一愣。

这一点我倒是从未想过。

我太清楚闻保东那对我既厌烦又舍不得撒手的样子了,他可以容忍我是因为我可以给家里送钱、给他送钱,即使我喜欢男人这件事让他在村里丢尽了脸,但能剐到钱,他也可以什么脸面都不在乎。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在他看来还不算是违背祖宗的大坏事。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不姓闻了,把这个姓抛弃了,那闻保东一定会当场暴跳如雷,就是爬也得从村里爬过来,然后拖着我烧死在祖宗堂前。

——他娘的,早知道快有一死,我先把名改了好了!

我就叫“傅俞”,让傅岐一辈子都富富余余的。

于是我说:“你可以在我的骨灰盒上给我改名,跟你姓好不好。”

我索性替傅岐作答:“好呀好呀,我同意的呀,小俞跟我姓什么的最甜蜜了!”

真好,傅岐真好。

-

病房固话再响起来的时候,距离傅岐打回老宅的那通电话还不足一个小时。

傅老先生苍劲有力的声音穿透听筒,直奔向傅岐的天灵盖。

“查到了,但想要资料——拿你回老宅吃饭换!”

我被突如其来的大音量震的抖了三抖。

傅岐微微蹙眉,立马把听筒拿远了些。

“先发过来,我会回去吃饭的……我说了,小俞的事情结束我立刻就回去。爸,您小点声喊吧,我尚且正值壮年,不聋,您正常说我也能听见。”

傅老先生的音量丝毫未减弱:“我以为你把股份给了二儿是准备退休的意思,而按照我国法定退休年龄来看,你比老子我还虚龄几岁呢。”

傅岐既好笑又无奈,明白正是撞在了傅岚小弟专程跑去老宅告状的枪口上。他叹口气,道:“爸,您知道我喜欢男人的,又不会有孩子来继承我的钱,早晚都是二岚的,那早点晚点给他能有什么差别呢?”

听筒里忽然很清晰地传来傅岚小弟压低声音的话:“爸,傅岐胡扯,您给我骂他!”

傅老先生咳了一声,傅岚噤声。

“你那几个三瓜俩枣的钱,二儿不稀罕,赶紧把你的股份转让书从老子的书房保险柜里拿走!保险柜也拿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老子密码豁开的,真是欠揍!”

“……”,傅岐劝解道,“您那对标苏黎世国际银行做的步入式保险柜比书房门都高,如果非要让我拿走,那您绝版黄花梨的书房门也甭想健在了。”

听筒里蓦然都沉默了。

“还有你傅岚。”

傅岐说的云淡风轻:“你如果再跟爸告状,我就把你喜欢苏小姐的事说出来,告诉爸妈你虽然喜欢人家,却连话都不敢给人家说,连人的眼睛都不敢看。”

傅岚的小尾巴再次被傅岐无情被踩住,他怒吼一声:“你!已经!在!说了!啊!”

我看见傅岐唇角轻轻一勾,露出点得胜的笑意:“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傅老先生的集中火力被傅岐几句话轻松全部转移到了傅岚身上,他也不再拿卷宗资料要求傅岐回老宅吃饭,最后嘱咐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发过来的文件是一个手机压缩包,不大,我猜里面应该只是报案资料的照片。

期待和好奇中又带了一点犹豫,我看看压缩包,又看了看病房门上透视窗外漂浮的黑雾。闻瑕姐见我看她,透过窗子温和地朝我笑了笑。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压缩包在傅岐手机上被点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被找到打开的方法,傅岐不太高兴地将压缩包直接转发给了苏薇薇。

他补充了一条语音:“不好意思苏小姐,受累看看吧,你知道的我有点跟不上智能手机的时代潮流。”

苏薇薇回的很快:“好的,我查看后再总结给您。”

“谢谢。”

消息发完,傅岐看起来有些疲惫地平躺在了床上。

住院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完整的休息过,一场手术在他身上仿佛只是轻轻地打了个水漂,一点生理上痛苦的涟漪都激不起。

但他看起来又那么的落寞萧索、死气沉沉,每个来看他的人都意识不到要在第一时间关心他生病的身体,他们只被傅岐的昏沉带动着,下意识劝他要好好活着,不要寻死。

所有人都这样,每个人都这样。

傅老先生看似不经意的埋怨,话音外全是舍不得直说的话,他明明如此地想让傅岐活着回到他们的身边,却始终舍不得刺痛傅岐——让拿回世钊的股份是种下颗生命还能继续保持的种子,种在傅岐的爸妈心里,种在傅岚的心里。

唯独种不在傅岐心里。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如果“自杀非要死在傅岐面前”这一行为举止没有合理的动机和解释,那我——

那我……

能再痛苦地死掉一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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