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过之后,杨槿心中酸涩又翻涌上来,如是想着:
‘倘若方思无安康,便是最好不过,省去了很多麻烦。但如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便是求上那邪道成仙、舍肉身、求长生之法给方思无,哪怕,哪怕是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这代价哪有不沾血的呢,一路看来,尽是血恨肆意狂流。方思无,要真走到哪一步的话,我还能回去吗。
杨槿长叹了口气,看天色还早,别人都还在睡着,尤其是小石头刨,还打上呼噜了,怎么石头刨这般通人性?
杨槿翻了个身,又挪了挪,离小刨子远了些,好困~~
再一醒来,竟然还是夜色弥漫,杨槿不禁疑惑:
‘感觉睡了好久,怎么还没天亮。’
推了推身旁的柳仰,柳仰揉了揉眼睛,问:
“怎么了?”
杨槿回:
“现在过了多久?”
柳仰不曾起身,眼睛也快要闭上:
“梦中怎可记得现下的时辰,你问问那个小石头还差不多。”
说完,就合上眼,继续睡去了。
杨槿把正在打呼噜的小刨子摇醒,问着:
“刨啊,现在过了多久啊。”
小刨子缓了一会儿,哔哩啪啦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突然跳了跳:
“好人!我们睡了三日,整整三日!”
“啊!”
杨槿也很是震惊,可为何三日过去,没有一个人觉出来呢。
杨槿看到远处长明灯又悬在半空,吸去那潭上的雾气,吹散那遮在月亮前的乌云,那不成又是那雾气搞得鬼?
此时的月亮也变得更加明亮起来,杨槿也不觉得如先前那般的困倦,柳仰几人也相继起身。
杨槿轻叹一口气,对大家说着:
“我们睡了整整三日。”
另外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震惊,都觉这里实在是危险,赶紧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杨槿也点头称是,观望四周,在山外这本是最普通平常的景色,可现下遇此,竟是全然不同的滋味,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哀痛。
现在手里也没了长明灯,灯粉也早就用完了,就连照明都是一件难事。
此处限制多多,小刨子进来之后化为石头形,已然不能和外面联系,也便不能带很多东西进来。
眼下可靠得住的,竟然是洞内上方的洞孔倾洒进月华,来指明前路。
有时幸运些,碰到燃灯的地方,眼睛就会舒服很多,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暗无比的山内洞穴,只能摸索着前行。
心中祈祷前方可不能有大坑,如若是,那必然无法逃脱,也看不见,直接摔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
杨槿这几人一直都在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方思无和出去的路。
说起来,倘若方思无真的在山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直都是靠得住的方思无定然也知道怎么出去吧。
可现在哪个也找不到,真是可恶。
上方的一滴晨露落下,掉到杨槿的脸上,杨槿用手擦干净,接着一些微弱的光,看到洒进来的光映着山内诸多路径,很多闪着红色的浮影。
杨槿不禁想着:
‘这里沾染了这么多的因果,也不知道可否想过该如何收场才好。又或者说,她们本就没有想过要收场,直到欲望填满,这方世界也被吸取殆尽,没有价值的东西,自是没有反抗之力,又何必为此烦忧呢。’
杨槿将方思无丢下的那枚玉佩拿在手中,摸索着,思绪混乱,无法理清,有些心烦,便把玉佩放进荷包之中。
小刨子和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杨槿赶紧把小刨子和玉佩给拿出来查看一番。
将小刨子看了又看,小刨子感动地快要把石头眼缝都哭大了:
“好人...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我还以为你...你,没关系,现在我知道了,好人,我在你心中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杨槿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
“额,刨啊,我其实是在想,你要是把我送给方思无的玉佩给弄坏了,我要把你这个石头身子从哪儿切开才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气。”
小刨子听见杨槿如此这般解释,心中大惊,也放心了,杨槿果然没变,但要闹上一通,不然好人都不知道要在乎刨,哭喊着控诉杨槿之行:
“明明我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刨,你不去关心我痛不痛,却要想着切开我~~~”小刨子开始哭起来了,就是有点假,需要多加练习。
杨槿耸了耸鼻子,回着:
“哦。”
小刨子听后,石头都要气炸了,跳得可高,一边跳一边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