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芯红欲言又止,担忧地看向容蓁,“娘娘昨晚在栖云轩待了一整夜,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
“无妨。”容蓁淡淡一笑,耳根稍稍露着微红,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不会有人知晓。”
她垂下眼,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萧誉抱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寝殿的画面。
栖云轩内。
暖融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殿内,为床榻上熟睡的人周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那人渐渐醒来,眼睛还未睁开,他就伸手向床榻内侧探去,却只触到一片冰冷,身侧空空如也。
萧誉猛地坐起身不见佳人身影,殿内一片静谧,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淡淡幽香,昭示着昨晚的一切并非只是一场梦。
平日里惯常的冷峻淡漠消散殆尽,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小狐狸,动作倒是快。”他低喃一声,眼底闪着柔光。
“世子,您醒了?”
小厮易辰端着水盆走进内室,便见自家一向清冷自持的主子,此刻竟对着空荡荡的床榻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
他愣了一下,心中暗自称奇。
萧誉起身下榻,动作间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去,备水。”
“是。”易辰不敢多言,连忙放下水盆,转身去准备沐浴更衣的物什。
平日里,萧誉沐浴更衣从不假手他人,今日却破天荒地让易辰伺候着。
易辰一边为他系着腰带,一边忍不住打趣道:“殿下今日可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竟这般郑重其事。”
他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掩饰般低头去寻腰佩,“今日要去一趟容府,与容相商议吏部尚书一事。”
“原来是去见未来的……咳,容相啊~。”易辰恍然大悟,忍不住调侃道,“难怪殿下今日这般重视。”
萧誉瞪了他一眼,易辰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言。
待一切收拾妥当,萧誉对着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仪容无可挑剔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走出寝殿。
他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墨发高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更衬得他五官俊美,气质清贵,往日里的清冷疏离淡了几分,宛若九天谪仙。
易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感叹道:“殿下今日这般风姿,怕是整个盛京都城的女子都要为您倾倒了。”
话落,看着自家世子挺拔的背影,心中疑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岔了,总觉得世子近日似乎喜欢穿月白色的衣衫。
萧誉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更不知身后易辰的所思所想。满脑都是他昨晚一时情难自控,与她之间的浓情蜜意,想到那张娇媚动人的脸庞,耳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才出了宫门,他很快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尾巴。
他左转右绕,故意在几条热闹的街道上兜圈子,然后与易辰二人同往常一样分开来。
最后,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口,闪身进入。
巷口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萧誉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去容府。” 他淡淡吩咐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马车缓缓驶动,萧誉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容蓁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不多时,马车停下,车外的声音响起,“世子,容府到了。”
他掀开幕帘下了马车,一袭月白色长袍,如芝兰玉树般立于容府门前。他薄唇轻抿,深邃的眸子望向朱漆大门,隐在广袖中的双手握紧后又松开,又深呼了一口气才拾阶而上,叩响了府门。
门从内被人打开,一个门房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来人穿着华贵,气质不凡才迈腿出来对着萧誉作了一揖,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劳烦通传一声,就说萧誉来访。”他对门房说道,语气清冷却比之平日要温润许多。
那小厮只觉得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但脚下不敢有所怠慢,连忙点头回了句,“公子稍等片刻。”关了府门,立即进去通报。
片刻后,府门再度被打开来,那小厮去而复返,面露难色:“这位萧公子,我家老爷今日不见客,还请……”
“不见客?”萧誉剑眉微蹙,心底虽然有些不悦,但到底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语气又比之前更加温润了些,“还请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是皇后让我过来找容相,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