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支棠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脚下是腾空的。
本以为是伏最把她放到了悬崖边。
结果她睁开眼一看,确实是悬崖边,但她整个身子都是腾空的。
如果忽略掉她屁股下面的大腿。
支棠猛地用手勾住伏最的臂膀,整个人紧紧攀附着他。
她又重新闭上眼,靠在伏最肩头,声音微颤:“你......你不能因为我没回答你,你就想这样威胁我啊!你这样我更不会回答你!”
半晌,她靠着的人都没有动静。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人正在笑。
他眼睛柔和地弯着。
就一瞬,一眼,支棠觉得自己真的沦陷了。
她想看的晚霞此刻正映照在他身上,支棠心想,好像这样看晚霞也不错。
她暗暗作下决定,最算真把自己栽进去,也要让现在的伏最彻底爱上她。
反正现世的伏最本来就爱她。
她不想再和自己较劲,若是投胎转世前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支棠愿意。
“伏最,你是喜欢我,还是爱我?”
明明问这句话是她想好的,但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她想知道答案,还是她只想让伏最藏起来的魄显现出来。
果不其然,伏最歪过头来看她。
支棠察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似乎紧了紧。
她听到他问:“爱?”
支棠一怔,冷笑了下,果然,她不该问的。
他一只妖,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和喜欢吗?
“我的父亲爱我的母亲,可他却背弃了他和母亲的约定,我的母亲爱我的父亲,可她却杀了我的父亲。”
“......”一时间,支棠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只听他又道:“我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你口中的喜欢,我只知,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一直一直,肖想非常。”
“怦怦!”
晚霞的色彩愈发浓重,伏最的眼眸被染了红,那炙热映到支棠的眼里。
......心里。
这些日子,她躲得够久了。
也该面对了。
至少,要在回家之前,和伏最过一段逍遥日子。
支棠的潜意识告诉她,等她回家看看的时候,大概就是安生日子结束的时候了。
所以珍惜一下眼前的时光,也不错。
或者,能提前找出伏最的魄回到现世也可以,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嘛。
于是她回应了:“伏最,你可知何为喜欢?”
伏最摇头。
支棠:“喜欢到极致便是爱,是一人不在,另一人便只能以物寄相思,望月空遥想,思念非常,若此人在眼前,便是想生生世世,恩恩爱爱,纠缠不休,不可名状。”
“我虽不知你父亲母亲为何走到那一步,但无可厚非,定是相爱的,这世间男女之间的爱恋并不相同,所以你不用以你父亲母亲的方式来定义我们,因为你不会像你父亲那般,我也不会同你母亲一般。”
伏最听后眼睛亮得吓人,他衔着支棠的眼眸,坚定异常。
“我......”
支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希望你是想得清楚明白了,才与我说,既不可名状,那轻易出口的,便也不能当真。”
支棠有私心,此刻的她在讲完那些话后,反而清醒了许多,她希望他能认真想,严肃说,这样她回去以后,就可以找现代的伏最要说法了。
虽然可能不用要。
而且她想要他明确自己的感情,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找到第二个魄,好带他回去了。
如果她没想错,第二个魄也同第一个道理一样,在爱意最浓时,便能显现了。
而爱这个字,或许并不需要说出口,只需要到他最爱她时便能成功。
而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黄昏,晚霞,悬崖边,绿荫旁,两人对视,眼眸中是诉不尽的爱意。
但这次支棠却没从他身上,周围,有看到另一个魄的影子。
她疑惑地转了转眼,不对啊。
上次不就是这样,然后伏最的魄就自己出来了。
都这样了,还不到伏最最爱她的时候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旖旎的氛围也少了许多,支棠清醒得快,独留伏最一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里。
连支棠何时从他身上离开的都不知道。
支棠走出几步后,回头看还在原地傻乐的伏最,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回到卧房后,门窗还都没了,她突然生气了。
明明刚才就应是伏最爱意最明显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爱魄就应在刚才出来。
但偏偏就是没出来。
那说明什么,那只能说明伏最他,根!本!就!不!爱!她!!!
支棠一字一字地提醒自己,他肯定是条渣龙没跑了,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完成任务。
她不想回家,即使鱼喜说了,她也不想回这里的家,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体贴之人的家。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她再回神时,伏最已然帮她复原了门窗。
支棠看着忙前忙后的伏最,瞬间又改了主意。
她安慰自己,没事,总会出来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支棠进入了纯良妻子的模式。
处处体贴伏最,也时时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