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坐起身拢起了衣衫。
慌慌张张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伏最。
这一眼就像是一根即将被引燃的火线,伏最被她看得浑身一紧。
转身跑了。
支棠诶了两声,没叫住人。
鱼喜这时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
支棠正系着衣裳,看到鱼喜凑过来的笑脸,被吓了一跳。
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会......都,都看到了吧。”
鱼喜笑着点头:“是啊,我看到了。”
支棠用手指推她的脑袋:“你一个小娃娃,看大人之间的事做什么?”
鱼喜知道支棠误会了,便道:“哎呀不是,我看到的,是你们的以后。”
“以后?”
支棠不解。
鱼喜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道:“这里看到的。”
支棠这才想起,她有预知能力,能看到未来。
她道:“你看到了什么?”
鱼喜小脸一红,笑得不怀好意。
她将自己两只小手的食指对在一起轻轻敲着,嘿嘿嘿地笑。
支棠没见到猪跑,但吃过猪肉,一下就懂了。
她一把抓住鱼喜的两只食指,红着脸呵斥:“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窥探别人隐私。”
但她回过神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问道:“你不是说,你这只眼是灾祸之眼吗?”
鱼喜笑容一僵,心虚地从支棠手里抽出自己的指头,两手背在身后迅速退了开。
“嘿嘿,当然是骗你的啦。”
说着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没了影。
支棠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
她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伏最没再赶她。
但代价是,她一想到伏最那日都看到了什么,她就脸热。
伏最也是,每每与她说话,却从来不直视她的眼睛。
吃饭也急匆匆的。
更有甚者,她找来纸张自制了一把小扇子扇风,他看了也掉头就走。
支棠心道:“不至于吧,不就是骗了他一下吗?”
她扇着扇子,越想越生气。
在心里怒骂他,小气的男人!
骂着骂着,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生气了!
是不是昭示着,她快要让怒之魄显形了。
支棠回想着这几日伏最的反应。
她受伤时他会生气,认为她不把他这个山神的话放在眼里。
她骗他时他会生气,大概是以为她这个人诡计多端,善于伪装。
当然,他也不喜欢她缠着他,故而一直赶她走。
还真是和那个传闻中的邪龙大相径庭。
明明像是个大好人,还是个典型的圣母白莲花。
妄想拯救这世上所有受到不公和不平的女子。
如此看来,只要抓住这几点,再然后,她不断去挑战伏最的底线,便能惹怒他。
惹怒他,他的怒之魄便会显形。
至于怎么带走这一魄,可以等他的魄出现后她再解释也不迟。
不对不对!
她还是得提前给伏最打个预防针,万一到时候他发怒到毫无理智可言,一掌把她轰碎了可怎么办。
咦......她又想到了伏最冲破镇妖池的那一幕,那血肉飞溅的画面,真是让人止不住地想吐。
“呕~”
想着想着,她便真的有些想吐。
胃里翻江倒海,她连忙跑去墙根呕了两下。
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憋出了眼泪。
突然,伏最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站了她身旁,紧蹙着眉,看上去似乎一脸不耐烦,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
他道:“你哪里不适?”
支棠本想摇摇头说无事,但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她又装模作样呕了两下。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就朝着伏最怀里倒去。
嘴里还喃喃道:“我感觉浑身无力,胸腹和后备都似身处火炉般灼热,炙烤,令人喘不上气。”
她捂着胸口缓缓将头靠在伏最肩膀,微微喘着粗气。
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贴上他手臂的后背,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腰正巧贴上了伏最的手。
柔软的身体触碰上来的那一刻,伏最愣了下,将自己的手挪了开。
可也就是那一瞬,伏最察觉怀中之人的体温似乎并不怎么高。
他怔怔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一把推开了支棠。
支棠被猛地推开,反而一点都不生气。
她做作的哎呀了一声,扶在墙上偏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伏最。
看到怒意爬满了他的脸,支棠暗自兴奋。
果然有效。
“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伏最的语气很沉,眼神也很冷,紧紧衔着她,让支棠有种自己被虎狼盯住的毛骨悚然感。
她佯装镇定,甚至还不怕死地塌下了腰,一股子媚态。
伏最见状更是怒气上涌,直接用法术将她定在原地。
姿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