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葙宁的声音慢悠悠的飘过来,下一瞬二人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就见她肩扛席相珩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呵呵地打招呼。
阒尘:“……”果然恐怖,半夜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面相一看就不是老实人!
符葙妤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懒洋洋道:“对啊,一般倒霉的,我们还不要。倒霉到出奇的那种,我高低得看看他的生辰八字。就譬如,你。
来,阒狗,说出你的故事,我来为你的倒霉事迹打个分,满分十分制!”
她越说越激动,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阒尘白她一眼拒绝交流,转而看向阮葙宁,以及她肩上还挂着的席相珩,又是长叹一口气,“哎,看来你们确实是为非作歹惯了。我们宗门讲究一个长幼有序。”
他指了指还晕着的席相珩,“看看他,阮葙宁,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阮葙宁顺着他的话,懵懂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随后认真道:“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不痛,一点也不痛,反而高兴得很。”
阒尘:“……”这群魔鬼!!!
叩叩两声,将他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去,符葙妤嚷道:“诶诶诶,你还没说出你的故事呐,暂时不要偏题。”
“我将无话可说。”他坐正身子,目不斜视看着跟前矮桌上的蜡烛,幽怨道:“我现在的形象好像那深宅大院里的怨种人夫,每天就盼望着怎么出门,怎么获得自由,怎么才能出门闯荡修真界。”
说着,他抬手抹了抹脸,吸吸鼻子,颤抖着声音哽咽道:“从小,我的师傅就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多年……”
“演你爹呐?”符葙妤真的没工夫陪他闹了,操着一口大碴子味的腔调,“你信不信,我待会儿就掐死你啊?”
“……啊!我好惨啊!”他还在演,演到别人翻白眼。
阮葙宁:“……”他看起来不像这么逗比的人啊。
符葙妤:“……”现在需要来个人制裁他,把他丢下山爬天阶一千、一万遍!
“当当当当!”就在这关键时候,靳相柏神出鬼没的出现了,自带出场音效、打光,以及背着块劣质背景板。
他一身宽松的白衣,头发卷曲杂乱成一团在脑袋上,双臂打开,身后的白光亮得刺眼,头上还用灵力悬浮着一个泛着微光的光圈。
呃,他这个形象……阮葙宁不理解,所以她无法尊重。
“天空一声巨响,天神闪亮登场。”
这下轮到阒尘无语了,“……”真多神经病啊,又来一个,马上就能三堂会审把我丢出五行宗了。
“哦,我最忠实的信徒,请问你有什么愿望?”靳相柏笑得温和,态度好到让阒尘认为是大白天见鬼了。
阒尘:“……你是傻逼吗?”
靳相柏抬手附在耳边,大声问:“什么?你说你要锻炼?好,你有这份决心,我很欣慰。”
阒尘:“你神经病啊!”
“什么,你说自己肾虚?”他答非所问,自顾自道:“没关系,只要你坚持锻炼,你的肾还能更虚。走,我现在就带你去锻炼。”
说罢,他直接一个箭步逼近窗边,伸手进去一把拽住阒尘的右臂,然后扭头对身后的两位师妹说:“小小年纪不要熬夜,容易长不高。听我这个过来人一句劝,麻溜的去睡觉。还有一件事,明天所有人都要参加早课,二长老特别强调了。”
“有吗?”阮葙宁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吃晚饭的时候,二长老压根没说啊。”
符葙妤也附和,“对啊,二长老什么时候说的,别又是你假传圣旨吧?”
靳相柏当即反驳,“我能是那样的人吗?我明明是你们最亲爱,最敬爱的大师兄,我能有那么恶心又可恶吗?”
阮葙宁:“那其他人都知道了?”
靳相柏点头。
符葙妤:“我俩是最后知道的?”
靳相柏点头,瞥见阮葙宁肩上扛着的席相珩,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
阮葙宁:“?”
符葙妤:“??”
“我应该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席相珩醒了,还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仍由阮葙宁将他扛着,毕竟省力气。
虽然肚子勒得慌,但只要不需要自己动脚,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好啊,你小子居然奴役未成年。”
靳相柏掷地有声,随后另一只手抓住他左臂,严肃道:“你俩今晚都给我去特训!”
阮葙宁听他说到特训,正欲问一嘴。却感觉身子猛地被带着一个踉跄,肩上一轻,耳畔风声大作。
“咻”的一声,靳相柏和另外两个要参加特训的人,都没了。
“这就走了?”符葙妤满心诧异,原地转了一个圈,最后和阮葙宁面对面,“都走了?”
阮葙宁懵懵地点头,犹疑道:“……应该吧。”
“特训不带我们,真的太让我伤心了。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去睡觉吧。”她如是说。
阮葙宁大概是能猜到一些,但此刻她不想拥有好奇心。
毕竟靳相柏神出鬼没,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她鸟悄摸过去打望一下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完如蛋。被迫参加特训不说,还得应对靳相柏时刻冒出的坏点子。
嘶!人怎么能阴险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