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芙音捏捏他的肥脸颊,“那你回去可得乖乖的,别捣乱才行。”
弘昇信心十足地点头答应。张芙音又叫住了正准备告退的刘侧福晋,“若是府里的大夫看不好,你便让人拿着牌子去请府外的大夫来,就不用再来请示我了。”
刘侧福晋没预料到福晋这会还记得方才自己随口提的话,还如此好心为自己着想,随即十分动容地再次行礼退下。
那会聊得尽兴,白佳氏就更不想回去那个冷冷的屋子了,但又不好打扰福晋歇息,便硬拉着瓜尔佳格格再去花园里四处走走。
“你每日闷在那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有什么好的?要我说,你就该出来找找灵感,这样指不定还能画的好些。”
瓜尔佳氏被逗笑,“明明是你想让我陪你吧。”
那儿摆了一株白中透粉的牡丹才长了一点点花苞出来,白佳氏走近左右看了看,又道:“我说你也别老画些花儿草儿的,你也画画我,下次我们来花园里画。”
“你哪能坐得住,可得小半个时辰。”
白佳氏闻言吐了吐舌头,“那还是算了,我怕到时候有蚂蚁咬我。”
说话间,几只麻雀在一根斜伸出来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开了。白佳氏想起方才瓜尔佳氏不在,便将她们几人的谈话当成乐子说给她听。
“我看生孩子解闷这事我是不想干了,万一把自己身子拖累了那还怎么带孩子啊。”白佳氏撇撇嘴,心思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瓜尔佳氏对生孩子一事没有多大的热衷,闻言也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的。但对于解闷,她却想到了另一个好法子。
“用不着有孩子才能解闷啊,再说给孩子操的心也够累人的。我说你想玩,养只鸟好了。就买只鹦鹉,你教它说话,也挺有趣的。”瓜尔佳氏想象出白佳氏格格在廊下对着鹦鹉说话鸡同鸭讲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法子好!”白佳氏眼睛一亮,随即拍着手叫道。“不过我不要养鸟,我喜欢能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
“狗啊猫啊的,要那种亲人的,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就挨着我,我一回来就过来蹭我的腿。”白佳氏越想越觉得可行,拉着瓜尔佳氏的手就要走。“咱们现在去买吧。”
瓜尔佳氏拉住她,一脸无奈,“你能知道上哪去买?还是让你屋子里的小太监出去选,再让他教好了带回来,免得伤了你。”
白佳氏闻言直呼还是瓜尔佳妹妹想的周到,又拉着她左右撒娇,要回去看她新画的画。
人一走,正院里又安静下来,张芙音觉得没事,便想靠在榻上翻一翻新买来的话本子。
刚将话本子一翻开,张芙音无意抬头就看见水仙略有些怨言地瞧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福晋,您有没有觉得,您忘记了一个人?”水仙看自打福晋病好了以后,和这个也处得好,和那个也合得来,这些是很好,但不是最重要的啊。
“我忘记了一个人?”张芙音闻言感到有些奇怪,想了半晌还是没什么头绪。
只能试着说道,“雅尔丹她还太小了吧……你若是想抱她,有点困难。”
“我想抱雅尔丹格格干嘛呀!我想抱福晋您的孩子还差不多……”水仙气急了,明知道福晋是在打趣自己,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您这个也送,那个也来请的,怎么不知道送一盒给贝勒爷,或是请他来正院也好啊,贝勒爷这都多久没来咱这了。”
其实张芙音猜到水仙想说的就是这个,不过对于五阿哥爱不爱来这儿,张芙音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说他不来更好,他要是来了就相当于领导来视察工作,那还能快乐的起来吗?
只要自己这个嫡福晋善待妾室、下人,管好内院的大小事,那只用和五阿哥保持相敬如宾的距离就好,自己又没有被休弃的可能。
但对于正院里像水仙这样关心自己的人,张芙音也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于是劝道,“其实你想想,贝勒爷他从小在宫里长大,现在又常在外交际,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能瞧得上咱们小厨房的这些吗?”
水仙乍一听像是有些道理,但一想又不对劲,“这不仅是好不好吃的事,是福晋您的心意啊,说明您惦记着爷。”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有些害怕,怕爷瞧不上我鼓捣的这些小玩意,连带着觉得我也上不了台面。”
水仙见张芙音说的真情实感,没想到自家福晋心思如此细腻,一时愣住,正准备上前去好好安慰一番。却没想到,张芙音抽出一方手帕来开始抹眼泪,做出泫然欲泣的可怜样来。
水仙瞅了一眼放在一旁摊开的话本子,黑着脸道:“福晋,这些您要不还是少看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