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和本想帮叶疏云清洁擦洗,可他无法探知叶疏云的受伤程度,只得匆匆将人带往医院。
急诊医生仔细检查后,不悦地批评林晏和:“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弄成这样?是不是……?”
“我没有。”林晏和说。是叶疏云不顾一切地猛烈动作,他落于下风不受控制,一旦反抗,只会两败俱伤。
“我帮他简单处理过了,观察一晚,明天早上做个详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生直腔。”医生没给林晏和好脸色,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垃圾alpha,衣冠禽兽。
林晏和回到临时病房,叶疏云已经睡了,他眼皮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痕,身上一股酒味,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林晏和望着叶疏云出神,内心挣扎许久,最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林晏和悄悄拿到叶疏云的手机,用叶疏云的指纹解锁,走进厕所关门查看。
叶疏云的手机除了社交、购物、工作软件,其他娱乐软件统统没有。微信聊天界面被工作群和家长群充斥;朋友圈发的都是学校公众号推文或跟教学有关内容。
林晏和快速翻了一圈,在相册里看到一些图片。近期的美食照片,看菜式份量和四周环境,是叶疏云一人去了高档餐厅用餐,去了好几家;网页截图,内容是“如何快速让alpha讨厌omega”、“怎样一夜暴富”、“自杀不痛的方式”;旧小区照片,拍摄日期似乎是叶疏云搬来瑞景澜湾之前,可能是他住过的出租屋。
林晏和偷看完手机,放回床头柜。
他仔细回想叶疏云搬来后的每个行为举止,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叶疏云的态度突然发生大转变,固执地想离开他?
种种迹象表明,叶疏云并非完全排斥他……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林晏和点开医院公众号,预约精神科。无论如何,他明天都得拉着叶疏云看医生。
第二天,夜班医生重新帮叶疏云做了一次检查,幸好伤得不深,但三个月内不能行事,防止伤口再度撕裂。
医生开了外用药,嘱咐林晏和要按时帮叶疏云涂抹。
叶疏云的衣物被林晏和扯坏了,他换上林晏和的备用衣服,T恤宽大,穿起来进风,后背凉飕飕的。
林晏和搂着他,带他进了医院电梯。
叶疏云说:“你干什么?”
林晏和说:“六楼精神科看病。”
“你看病不用拉上我,我对你的病情没兴趣。”
“是你看,不是我。”
叶疏云没料到林晏和的手伸得这么长,其实他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给他开了药,他没吃;医生让他放松心情,说即使条件艰苦,也可以在经济允许的范围内适度娱乐。
所以他放纵自己,摆烂混日子。
“我不看,别发疯。”叶疏云掰开林晏和的手,“松开我。”
“不松。”林晏和紧抓叶疏云的手臂,“到了。”
叶疏云停止反抗,思考解决办法。
轮到叶疏云就诊时,林晏和陪他一起进去。
林晏和说:“好好配合医生,我在外面等你。”
他知道叶疏云不会就此顺从,叶疏云想逃离他的唯一办法,或许只有辞职,离开这个城市。
如何才能让叶疏云放下执念?
林晏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却始终想不出对策,能尝试的方法都试过了,他用了最大的温柔与耐心、真挚与诚恳,为什么收效甚微?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病人非常不配合,我无法对他进行诊断和治疗。”
叶疏云静坐一个多小时,医生让他做心理测试,他乱填答案;医生询问他病情、跟他聊天,他一言不发。
林晏和就知道会这样,他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医生说:“没关系,你再劝劝病人,让他尽早接受治疗。”
林晏和说:“谢谢医生。”
医生说:“不客气。”
叶疏云从诊室出来,林晏和拉他的手:“我们回家。”
叶疏云神情冷漠,宛若冰霜:“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回到瑞景澜湾,林晏和进浴室放热水,准备和叶疏云泡澡。
他多少猜对叶疏云的想法。
叶疏云在学校的教学水平不错,他带的班每次考试平均分都在年级数一数二;李哲勤学好问,成绩逐渐稳定。
叶疏云现在的动力仅有上班,这让他感到有成就感。他教了李哲这么多年,他想看到李哲中考考出好成绩;若不是无意间暴露omega身份,他会坚持在Sing with me工作。
打几份工无所谓,他愿意坚守岗位。
浴缸里放了玫瑰花瓣和精油,狭小的空间内充满香气与暖意。
林晏和将叶疏云放进浴缸,他没有挣扎,任凭林晏和摆弄。
叶疏云说:“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除了发热期,其余时间我不会主动找你。一日三餐各自解决,不用叫我出去吃饭旅游,我不去。春节照例陪你演戏。”
林晏和说:“我是不是你遇到的最讨厌的人?”
叶疏云把玩水里的玫瑰花瓣,默不作声。
林晏和心中浮现答案,他说:“你有没有想实现的心愿?”
“我没有心愿。”叶疏云说,他快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我有。”林晏和开诚布公,“我希望能等到你说,你喜欢我的那一天。”
林晏和抚摸叶疏云的每一缕发丝、每一寸肌肤,让叶疏云勃发。
叶疏云无法拒绝,发出粘腻的哼声。
林晏和吻上他的唇:“昨晚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再帮我?”
“你自己没长嘴吗?”叶疏云咬着林晏和的舌尖道,“你这个……唔……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