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是水滴石板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逐渐钻入意识中,刺激出一股冷意使她清醒过来。
时柒睁开眼便是石壁,她惊得坐起身,环顾四周,所处对方竟是一个山洞。待思绪从昏迷之前转到现在,她又惊起地发现,自己脑袋不昏人也没有了倦意。
“醒了?”姜汐听到动静便走进来,还端来了些吃食,见时柒一脸戒备的样子,她忍不住嗤笑,“要害你还用得着这一碗粥?你可太小看我了时柒姑娘。”
时柒并没有担心粥里有毒,只是觉得姜汐此举怪异,她干脆直接问道:“我这阵子的昏睡症是你做的?把我带来的目的是什么?”
姜汐坐在石墩上,轻摇双腿自在惬意,看着满是银饰的服装在她身上却是轻松灵动,一双异瞳水灵灵地透着生动,宛如烂漫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
可时柒知道她不是。
“带你来自然是有事,但你的昏睡症的确是我做的。”
“那杯茶?”
姜汐毫不避讳地点头:“是啊,不过原因不能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别的。”
“祁南的死?”
“是我干的。”姜汐依旧答得利落,时柒试图从她反应中找出歉疚,但没有。
“祁南是你杀的?你身后是谁?叶初南?”连连叩问直接点破了真相。姜汐不禁拍手称赞:“聪明!果真和荀木是同一种人,不过你猜到了又如何?牢中困兽罢了。”
如此说来,叶初南一定在策划着什么秘密,分别截取了人体各个器官,如今已经有了头手脚,还差什么呢?时柒凝神想着,突然想到什么,毛骨悚然。
还差位于身体中央的心脏!那下一个受害人又会是谁?
“别想了,你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样?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什么也做不了。”
时柒知道当下局势,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再问对方也不会说,于是想侧面套话,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线索。
“你利用祁南的感情,接近他只为取他的命,他对你一片真心,你难道不觉心虚不觉愧疚吗?”
“哈哈哈!”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姜汐笑到弯腰,难以自抑地模样似乎在嘲讽时柒的天真,“真心?可别了吧。”
“你不相信?”时柒追问。
姜汐不笑了,那因笑意而泛着泪光的眼睛带着一丝凌厉,她抹掉刚刚笑出的泪珠,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她说:“相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与他立场不同。”
姜汐说着抬起手,在微暗的灯火下仔细打量自己的手指,嘴巴呼出热气氲出朦胧感,她又说:“我们都一样的手沾许多血,不一样的是,他沾的敌人的,而我,善恶不分谎话连天。”
“他为你推掉了原定的亲事,不惜一切要娶你,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怎么忍心?我猜,苏子衿也是你伤残的腿,是吧?”
提到苏子衿,姜汐眼中的不屑又浓了些,她讥笑道:“我本想送她下地府去陪他的,可转念一想,可不能成全了她,索性让她痛苦的活着吧。”
“为什么?”
“因为……”话未说尽,山洞里进来了两个人。两人都是一袭黑衣,黑布遮了下半张脸,后面个人还用担子抬了几袋用黑布裹着的东西。时柒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子。”
姜汐上前去行礼,那人扯了脸上黑布,露出脸,是叶初南,另一个是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叶初南打了手势,身后的人放下担子,然后三人全看向时柒。
“听说你会补魂?”没等时柒反驳,他指着那几袋黑布说,“去,补一个我看看。”
心里猜测得到证实,时柒对他们杀人如麻的手段感到心惊胆寒,没想到那真的是碎尸,她说:“补魂一事明显是传闻,怎么能相信这种事?”
年轻人掏出一排针线拍在石墩上,大声吼道:“少废话!快做!是不是真的做了不就知道了!”
为了保命时柒没再拒绝,既然他们想,她就按照他们说的做,看能不能拖延点时间。
知府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