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谈谈,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找了一间没什么人的咖啡厅,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赤井秀一也只是透过镜片用充满穿透力的眼神盯着月见里。
月见里用咖啡勺搅了搅咖啡,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下意识皱了皱眉,他觉得他明白为什么这家店的客人那么少了,咖啡是真的不好喝。于是他放下了咖啡杯继续用咖啡勺搅动,然后对面的男人突然开了口。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月见里手指一僵,几秒后才回复,“你不是知道我生病了会持续很长时间吗?”
说月见里了解赤井秀一,反过来也不逞多让,他们所在的位置本就在角落,附近一个装饰用的书架正巧挡住了门口,于是某人一点也客气的换到了他身侧的位置。
“你在说谎。”
“你之前受了伤对吧,”赤井秀一冷笑一声,“生病造成的苍白和失血可并不相同,你前段时间的苍白无力是失眠造成的,所以精神不振,但现在明显已经不失眠了,不是吗?”
月见里:吃了安眠药当然不失眠了。
于是他‘嗯’了一声选择承认,要不然被赤井秀一知道他最近总是吃安眠药估计会更生气了。
“承认的这么爽快?”赤井秀一眼神锐利,看起来有些怀疑。
“你猜?”月见里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笑。
“你想谈什么。”月见里将话题转了回来,要不然总觉得今天的谈话会偏到十万八千里。
“彻,你还是爱我的。”赤井秀一咽下了后续的话,其实不问他也猜得到月见里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听着赤井秀一自信的陈述,月见里垂下眼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回复,“我当然爱你。”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分手。”月见里没有抬头依旧在搅动着咖啡,“不是吗。”
“我爱你。”赤井秀一一向很坦率,他很少顾虑各种东西,但面对月见里他却难得开始思索要如何做。
“……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按照赤井秀一的性格,如果不在意了不爱了,要分开也会很干脆的告诉他,他会来找他,自然是爱他的。
“所以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月见里语气平静极了,“志保已经告诉你了吧,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无其事吗?我做不到。”
“妈妈告诉我,伪装成我爸爸的不是贝尔摩德,她自称是基尔。”赤井秀一本来没有打算去见赤井玛丽,但计划不如变化快,总觉得再晚一些他估计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是CIA的人啊。”月见里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有些可笑,居然是卧底动的手,“怎么感觉组织里认真干活的,除了琴酒都是卧底啊。”至于贝尔摩德?她长期处于划水状况。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默了几秒钟,已经不想问月见里为什么知道基尔是CIA了,毕竟他假死那段时间对方还在意大利。
“组织内会易容的只有她一个,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在没有解决组织之前……”月见里顿了一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他选择后退一步,如果还说分手他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不行。”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月见里:“……”
“所以你要怎么说服我。”月见里也不生气,毕竟这的确是赤井秀一的风格。
——反正该说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虽然事情源于一个误会,但你也很清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赤井秀一想起雨宫哀的话,于是问他,“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分手。”
月见里看着他难得有些惊讶,‘为什么’他细细地咀嚼着这个词语,然后垂眸笑了笑,“无论我是不是在意她,她又是不是在意我,但说到底这一层母子关系都是不能忽略的。”
月见里放弃继续搅动已经彻底凉透的咖啡,他松开了手,“我很害怕,害怕她伤到你或者你的家人。”
“即使这一次是误会,但下一次呢?”
“这和我是否爱你无关,也和她……是否在意我无关。”月见里抬起头看向赤井秀一,“这是我们都无法忽略的现实。”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这跟你要分手有什么关系。”分手了就不用害怕了吗?并不是,彻在意妈妈和真纯又不只是因为她们是他的家人。
“她会伤害到你和你的家人,这还不够吗?”月见里有时候不太理解赤井秀一的思维方式,正常人应该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吧。
“谁都不可以伤害到你,即使是我也不行。”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其实知道月见里有些执拗,但你的执拗能不能在自己身上?FBI的王牌难得有些无奈,“如果你现在说的是我们分手,是因为害怕以后我会伤害到你我会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