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因伤缺席了本次体育期中考,这次据说有要了不少学生的命的八百米测试。
南乐北走进洗手间,在隔间里换着自己的运动服,准备着下节课的体测。
洗手台配了镜子,几个女生趁着课间来补妆。
其中一个女生道:“你别说,谁能想到南乐北竟然被有钱人包养了?”
“哈?看起来不像啊。南乐北这么乱的吗?”
“我亲眼看到的,上周三下晚自习,她上了一辆宝马走的,之前我就听查寝的学姐说过,说她从不回宿舍住,这不是包养?”
“也是,就她那一头金发还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两人一路聊着走出洗手间,等到安静,南乐北走出隔间,只听见门口多了一个女声。
“不要这样污蔑别人。”是玉思淼的声音。
那人娇声控诉着玉思淼:“学委,你怎么帮南乐北说话?”
玉思淼冷着脸:“我没有,是你们在污蔑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污蔑她?我亲眼看到了她在校门口上了豪车,亲耳听到她从不归寝。”那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她每天晚上去干嘛是需要跟你报备吗?”玉思淼冷声道。
那人还想反驳,就被一旁的朋友自知理亏打断:“算了,别说了,她是学委,我们走吧。”
玉思淼语重心长的叮嘱了那两个学生:“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谣言。”
南乐北心里有一阵暖流流过。
下课的时候,南乐北又遇到这两人一次,南乐北没有理会径直往门口走去。
“拽什么拽啊。”那个女生看到南乐北,似乎想起刚刚被学委怼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
“别理她,别理她。”
摒去耳边的喧嚣,南乐北神色平静的走了出去,直到那群人看不到的树影后,她停住了脚步,捏住了拳头,过了很久才松开,手心里留下几道伤痕。
南乐北望着鹿鸣悠停在路边的黑色X6,叹口气,快步跑了过去,拉开了车门。
鹿鸣悠今天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头发被绑起,带着一个深蓝色鸭舌帽,似乎刚从健身房过来。
南乐北捂住胸口,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微颤:“鸣悠姐姐,我们快走吧。”
“嗯?”鹿鸣悠轻蹙了下眉,关切的问:“不舒服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可能是那个来了。”南乐北含糊的回了句。
鹿鸣悠点头,看了眼前方的路况:“那我们先回家。”
鹿鸣悠以为南乐北不好意思,没多问,调了个头直接往家的方向开去。
第二天一大早,鹿鸣悠像往常一样顺路送南乐北往学校去。
“鸣悠姐姐,停在这就好,我过个马路,从大门进就好。”南乐北指了指前方的公交站牌。
“从学校大门到你们系不是还要走十几分钟吗?”鹿鸣悠满是不解。
“我要去一趟校办打印课件。”南乐北怕鹿鸣悠不信,又补充了句:“家里打印机好像有点问题。”
南乐北说的是鹿鸣悠书桌上那台彩打,说到这,鹿鸣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出门的时候刚用过,不对劲。
下一秒,鹿鸣悠细密温热的气息附了过来,南乐北所有感官都被侵占,她有些紧张地结结巴巴开口道:“怎…怎么了?”
鹿鸣悠没动,探究的眼神还没撤走,缓缓道:“最近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南乐北笑了笑。
鹿鸣悠缓缓抬手,接着向下落到南乐北的耳垂,平静的一字一句吐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像受惊警觉的动物,南乐北身体向后靠,那双眼睛里仿佛慌乱了瞬,快速眨了好几下。
“我……没有,打印完就要去体测了,鸣悠姐姐,我要来不及了……”
被吓到了。
鹿鸣悠抿了抿唇,把南乐北的反应尽收眼底。
“好,快去吧。”
她的尾音拉长,奇妙地也拉长了南乐北的呼吸,缓解了她的紧张。
南乐北低着头小声道:“我先走了。”
路口的红灯转眼变成绿灯。
南乐北下了车,一路小跑过了马路,一晃眼消失在人海。
鹿鸣悠目视前方,眉心紧蹙,目光像是落在红绿灯上,又像落在半空中,根本没有锚点。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喇叭声,她才回过神来,收敛思绪,掉头。
体测在下午,操场空旷安静,各个年级都在上课,只有零星几个班级的学生在此聚集。
体测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便全部结束了。
南乐北依旧坐在操场观赛台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南乐北点开微信,是鹿鸣悠的通话请求。
按下接听键,南乐北举起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声音格外温柔:“乐乐?”
电话里鹿鸣悠的声音与平日里区别不大,但会听上去要更柔和一些。
南乐北坐在操场观众席上,大半张脸藏在树影下,昏暗暗的,神色不明。
只听南乐北鼻音重重回了句:“嗯。”
哭过的鼻音总是格外的重。
鹿鸣悠心头一紧,南乐北果然情绪不对劲。
鹿鸣悠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语气:“你现在在哪?我在你学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