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前任要把妹妹送来你家?她疯了?”
武老师向鹿鸣悠确认了一遍,她现在很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鹿鸣悠从国外调职回成美市后第一次见面,在鹿鸣悠家。
“不是她,是她妈妈来问我的。”鹿鸣悠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也觉得不妥…”
“但你不好拒绝。”武老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毕竟这些年没少给你业务帮忙,是吧?”
南乐北的妈妈徐萍,著名三甲医院——靖江医院的妇产科主任。
武老师记得这位徐主任,上次她姐姐生小孩多亏了鹿鸣悠拜托她照拂,产后不到一周就活蹦乱跳了,面对恩人,武老师的谨慎与敌意也瞬间消了不少。
鹿鸣悠接着道:“乐乐最近刚动了个小手术,还在恢复期,今年校区的宿舍楼是新修建的,多多少少会残留些灰尘,不适合病号休养,想托我照顾一段时间。”
“乐乐?”武老师一脸疑问。
徐主任婚姻美满,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南方芜,就是令武老师耿耿于怀鹿鸣悠的前任,小女儿叫南乐北,今年刚满十八岁。
“南乐北的小名。”鹿鸣悠友情提示道;“你没见过。”
“‘这是…”武老师眉头微皱,眼睛微眯,试探的凑近鹿鸣悠小声问道:“想让你给她女儿当保姆?”
鹿鸣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没错,是这意思呢。”
“不好意思,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太直接。”武老师尴尬地笑了一声,接着问道:“徐主任怎么知道你在南大附近有房子?”
“这房子是多年前徐主任推荐我买的。”武老师捕捉到鹿鸣悠的苦涩一笑。
鹿鸣悠很久之前有提过,似乎是和这位徐主任一直都有业务往来,一个三甲医院老主任,一个医药公司年轻代表,武老师下意识就把鹿鸣悠代入了苦逼乙方的角色。
鹿鸣悠面前这人全名——武清培,南方大学法学院的副教授,所以朋友间经常称呼她为“武老师”,牛马中的战斗马,她的经典座右铭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牛马发一天疯。
关于工作,鹿鸣悠从不跟她多聊,武清培了解到的也仅限于此,只知道鹿鸣悠永远很忙,像今天这样悠闲,实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第一次鹿鸣悠跟她说她休假了。
想到这,武清培开口问道:“你这工作狂最近怎么有空休假了?”
“内地新公司现在没人,欧洲总部那边又在放假,可不就闲下来了吗?”鹿鸣悠轻松笑笑。
“新公司?”武清培没听说过这事。
“嗯,总部打算在内地组建新的team,在等hr招兵买马呢。”鹿鸣悠半靠在沙发上,突然的悠闲,整个人动作都缓慢起来。
“招新你都不去掌掌眼?”在武清培眼里核动力的驴可比四条腿的马难找。
“这公司我是有股份,还是有分成?”鹿鸣悠无奈地笑了:“之后会有人给他们培训,不是我的直属下级,弱肉强食的雨林少做少错,不是我该管的事不掺合,不然以后被kick out,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清培。”
“这样一说,是跟我们奴隶制不太一样,我们象牙塔里只有干不完的活。”武清培若有所思道。
不知武清培在思索些什么,鹿鸣悠没打断,只是从茶几下方摸索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你少来,我可想做有年年有寒暑假的奴隶。”
“没出息。”武清培嗔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莫名感叹起来:“不是我说,来你家快半个小时了,才喝上瓶矿泉水,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吗?”
鹿鸣哟不理会她,递过去之后顺势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别抱怨了,没看到我都把这里最后一瓶给你了。”
“这可真是令人感激涕零。”武清培拧开水瓶,抿了一口,接着好奇道:“对了,你家里没催你找对象了?前两年催那么紧。”
鹿鸣悠看了眼武清培,似笑非笑无奈道:“你觉得可能吗?”
想到什么,武清培有些“缺德”地呵呵笑着:“你要是实在困扰,告诉你爸妈你的性取向不就成了?”
接着,她成功喜提鹿鸣悠扔来的一个沙发抱枕:“谢谢您。”
“别幸灾乐祸了,你这位无私的‘园丁’,培育了这么久祖国的花朵,快跟我分析下心得?”鹿鸣悠耐心请教道。
谁叫更巧的是,让鹿鸣悠头疼的“孩子”正好是南方大学的大一新生。
“你想了解哪方面?”武清培抿了下唇,似乎在回忆。
“好相处吗?”面对这个话题,鹿鸣悠连选题都陌生。
武清培回忆了下往届的学生……看着她,心里想着这可没法解释,只说:“我怎么知道,我都没见过这孩子。”
“令人头疼学生问题无非就是四种:抑郁,打架,恋爱,逃课。只要你不碰上前两种,就还行。”武清培看着她,眼里满是真诚。
鹿鸣悠眉毛扬了扬,忽然开口道:“她好像挺乖的……”
她对南乐北的记忆依稀停留在十几岁,略带婴儿胖的脸颊卷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一笑就弯成了月牙状,温顺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