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我？”秦岭清笑着。

黄煜挎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等我稳定下来，我就来接那只布偶回家。”

晚上，黄煜没回学校，去了秦岭清的公寓。

两人在餐馆吃了饭，回到家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

黄煜靠在他肩，两手环着他的右手臂。

投影仪里放着《肖申克的救赎》。

只是没有人真的在看电影。

两人都有话要说，要问。

电影只是用来缓解气氛罢了。

“最近是不是睡不好觉？”秦岭清先开口。

不是秦岭清本领有多大，而是她的黑眼圈实在太明显。

加上她瘦了不是一点半点。

肩膀上的人点头。

“我们明天去看看医生吧。”秦岭清提出这个建议。

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总睡不好觉，时间长了会有问题的。”

黄煜闭着眼，听他小心翼翼地劝说。

“就当和我去见一个朋友，那是王鑫昊的女朋友，和她去聊聊天，说不定就好了呢？”

肩上的倚靠突然消失，黄煜面向看着他。

“你也觉得我病了是吗？”她有些憔悴，可这话问出来充满着无望。

还未等秦岭清回答，只听黄煜自言自语道：“我也觉得我好像是生病了。”

她向他诉说每天晚上做的梦，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的难受，她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那天，她甚至想试一试，一口吃下一大把药片是什么感觉。

说着，她泪流满面。

如果说之前是猜测，那么现在秦岭清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是时候联系刘丽，疏导黄煜的情绪。

“明天我陪你去见那个朋友，好不好？”他在询问她。

她擦掉眼泪，带着哭腔。

“我觉得，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句话，她在脑海里反复演习过不知多少遍，不知换了多少种说法，最后选择这样的说辞。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屋子里恢复安静。

秦岭清期待的答案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恍惚。

她第一个推开的人，竟然是自己。

秦岭清不解，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好好谈话，还在为他们的未来清扫障碍。现在，她却说不该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秦岭清替她摸掉眼泪。

嘴里轻声道着：“这不是浪费时间，因为你值得。”

“我们先不要想这么多，明天先去和那个朋友见一面。”

秦岭清抚了抚她的肩膀，待她睡熟后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问好刘丽的时间，约定好地方。

“去我们家吧，明天晚上，我下班之后，我好好和她聊聊天，家里总比医院好，心情不至于那么紧张。”

电话里，刘丽思考着，道。

秦岭清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

“那来我公寓吧，可能比你家更放松一些，方便吗？”秦岭清问。

刘丽答应，说下班和王鑫昊一起过去。

其实，一周之前，秦岭清就单独和王鑫浩、刘丽吃过饭。

跟刘丽简单说过黄煜的情况。

刘丽说，有需要联系她就行。

如果贸然拉着黄煜去看心理医生，秦岭清不是很放心，有了刘丽在这，他心里才勉强有底。

原本以为在秦岭清公寓半夜不会再惊醒，可黄煜再次醒来时才知道原来和在哪里睡没有关系。

依旧是凌晨三点多。

秦岭清被身旁人的动作也给吓醒。

只能不停安抚她的后背，给她倒了杯温水。

最后，黄煜窝在秦岭清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气息才逐渐平稳。

白天，秦岭清没离开家，清晨没舍得叫醒黄煜，等黄煜自然醒来已经十点。

就看见秦岭清坐在卧室窗前，窗帘也没有拉开，只是背对着床，静静坐着。

听见床上人的动静，他才转头。

“醒了？”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

静静看着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是不是晚了？”黄煜去摸手机看时间。

秦岭清吻了下她的眉毛。

“没事，朋友晚上来家里，我们在家等她就好。”

“会不会很麻烦？”黄煜担心问。

他一笑，摇头。

“下午要不要和我去超市，留朋友在家吃晚饭。”秦岭清发出邀请。

“好。”

看着黄煜柔乱的头发，和昨天那只布偶猫竟有些相像。

他看着，嘴角不禁轻轻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