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听到耳畔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后,谢酴总算松了口气。
这个动作牵动了唇上的伤口,让他在黑暗里好一阵呲牙咧嘴。
腰间还搭着男人沉甸甸的手臂。
死狗殿下。
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滚烫肿胀的唇,谢酴忍不住在心中再次大骂起来。
南希简直就跟有疯狗病一样,谢酴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什么香喷喷的肉,被翻来覆去的品尝舔舐。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克制着自己,不要把他吞吃入腹。
那种感觉很可怕。
“小酴……”
南希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睡意蒙蒙。
谢酴浑身一僵,就察觉自己腿上也重重搭上了东西。
他像个玩偶一样,完完全全被南希抱在了怀里。
……好差的睡相,干.死你啊。
谢酴皱起眉。
他没想到南希居然这么疯狂。
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他发誓自己甚至都没怎么看这个皇子,就被莫名其妙拐过来了。
对方还在他耳边不停喃喃他有多迷人多可爱,多适合被他抱在怀中。
藏在他的深宫府邸里,被他好好疼.爱。
谢酴:……不是。
这个塞斯涅家族的人,真的没什么精神病吗?
他必须想办法自己逃出去。
不能再指望犹米亚或者谁来救他了,南希这个状态实在太危险了。
就算谢酴曾经有过抱皇室大腿的想法,也在南希这个变态面前迅速消失了。
他只是想抱大腿,不是要卖节操啊啊啊。
而且。
谢酴深沉地想,他可是犹米亚的人。
南希这种金玉其外的变态就算了吧。
——
南希醒了。
谢酴讨厌早上这个时间。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极富暗示性地贴近了。
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像埋藏在地下千年的华贵宝石,在此时更是幽暗。
“小酴。”
谢酴闭上了眼,他纤细的鼻骨和眼睫组合在一起,像是只脆弱的纸蝴蝶。
晨光从外面的轻纱透了进来,南希的身影又近了一点。
坚硬的床角,身下柔软的垫料,退无可退的空间。
“殿下,到祈祷的时间了。”
月神大人不是你们帝国人人都崇敬的上神吗?提出来总能让南希萎了吧。
南希果然喘着气后退了点,但也没有太远。
他将谢酴禁锢在床靠和自己的怀间,暧昧不明道:“就这样祈祷吧,小酴。”
“啪!”
床边的水晶宝石灯被打碎了。
沉默的仆从们匆匆跑进来时,床上的谢酴正用力推开南希。
他脸上浮着羞愤似的红晕,大声怒斥:“你怎么可以对月神大人不敬!”
即便他穿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薄纱,所有仆从都一瞬间在心里了然道:
哦,是个神侍。
在发现没事后,仆从们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惊恐。
所有人一下子都跪在了地上。
南希有点惊愕地从床上起身,细挑精致的眉眼十分阴郁。
“你……”
他是帝国最尊贵的皇子,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失礼。
即便是那些他并不喜欢的美人,也从来没有谁敢冒犯他。
谢酴直直和他对视,见南希发怒,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我不是有意的。”
他一夜没睡好,眼眶红红的,嘴巴也是红肿靡丽的。
被他这样一望,南希心里被冒犯的怒气就小了。
管家在外面轻轻敲门,在披衣离开之时,皇子殿下说道:
“我没有太多耐心。”
在他走后,女仆们陆续走进房间清理痕迹。
在一位女仆用手去捡水晶碎片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人拦住了。
她抬头,谢酴站在旁边,神色还有些郁郁,对她说:
“不要直接用手捡。”
他把床上那袭轻纱递给她:“用这个包着手,就不会受伤了。”
谢酴指了指女仆扎进了小碎片的指尖。
指尖的伤口太小,没有血,但还是很疼的。
女仆愣愣地望着谢酴,直到那袭轻纱被递过来,她才猛地回过神,头伏在地上摆手拒绝。
和主人交谈是不允许的。
和主人说话是不允许的。
这是南希定下的规矩。
不过这里的仆从本来都是哑巴,自然也说不了话。
见女仆不接,谢酴烦闷地收回了手上的东西。
然后,蹲了下来。
他一下子用轻纱笼住了地上四散的碎片,然后满不在乎地对女仆说:
“本来就是我不小心打破的,麻烦你了。”
女仆刚刚抬起的头又一下子贴回了地面。
……
心跳在胸腔中跳得好快。
贝拉有点疑惑地想。
是她要死了吗?
——
红宝石王冠在侍女捧上的首饰盒里折射着璀璨流光,皇女陛下一头乌鸦鸦的长发披垂而下,有些无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雪肤红唇,艳光四射。
昨晚宴会上那个无聊的大臣之子夸她很美,是基嵌最美丽的玫瑰。
想起那种浮华呆板的语气,玛姬突然拂开了镜子,恼怒道:“关于那个神侍的消息还没有进展吗!”
“已经两天了!把雷娜给我叫过来!”
“我要知道谢酴在干嘛!”
她的话音刚落,玛姬最为重用的那位贴身侍女已经沉稳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