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殿下,我是神侍,你不怕父神责怪吗?”
胸膛上冰凉手指带来的细微痒意让谢酴忍不住打了哆嗦,想藏住身体。
但他伸出手去,只虚虚握住了南希的手腕。
“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神侍白着脸,双颊上泛着热气熏出来的酡红,唇瓣仿佛柔柔绽放的花瓣,咬出的齿痕像是露水坠坠,引人采撷。织娘日夜不停用五年时间绣出来的毯子铺在他身下,像是精心包装的完美礼物。
帝国最好的薄纱欲遮非遮,南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透骨香气从那洁白皮肤里幽幽传来,叫他心下一荡。
可口的小蛋糕,一抿就化的羊奶羔,颤巍巍的酥酪。
“如果是为了你,父神责怪又算什么。”
男人的咬字依旧讲究高傲,只是此时带着难言的沙哑,叫谢酴浑身上下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谢酴垂下眼,南希的手腕依旧被他握在手里,只需要轻轻一拂就可以拍开。
奇怪,南希在等什么?
“告诉我,谢酴,你喜欢玛姬吗?”
下巴上传来不容抵抗的力道,南希凑得更近了,呼吸喷洒在谢酴耳畔,激起了一阵热麻痒意。
“谢酴”这两个字他像是含在唇齿间念了无数次,丝毫不见生涩。
谢酴眼睛闪了闪,顺着力道看向南希。
玛姬?
原来是在嫉妒自己的妹妹吗?尊贵的殿下。
谢酴颤了颤眼睫,慌乱地垂了下眼。
“……不,玛姬殿下应当和贵族结婚,而我已经宣布要终身侍奉月神大人。”
在他说话间,南希的手紧紧贴住了他的腰侧,大拇指抚摸着腰线上凹下的曲线,像是爱抚着稀世珍宝。
南希低低笑了声:
“玛姬是帝国最美丽的女子,她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只要你愿意,爵位唾手可得,金币填满库房,你再也不用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
是在说他可怜的妹妹,也是在说自己。
我早已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掌心终于握到了实处,那种日夜灼烧他的渴望仿佛也终于偃旗息鼓,不再叫他时时分心。
谢酴嗫嚅着,并没有立马说话:“……这是不对的。”
南希望着谢酴,沸腾的欲.望像火那样灼烧着他,可他忍住了这股深入骨头的叫嚣痒意,伸出手拂了拂谢酴的脸颊,声音诱惑。
“我会继承皇位,只要你愿意,无数淑女和绅士早见到你时都会弯腰行礼,你将过上从未想过的奢华生活。”
“只要你愿意对我展开笑容。”
南希的手暗示性地揉着谢酴的唇角,另外一只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腿根。
极具侵略性的、充满暗示的动作让谢酴意识到——南希有些等不及了。
笑很容易啊,不过我比较喜欢在你葬礼上笑哦,傻狗。
谢酴垂下眼,握住了南希抚摸着他唇角的手。
似乎察觉了他的不情愿,南希忽地又笑了,只是这次他语气沉而阴鸷:
“当然,就算你也可以拒绝我。”
“亲爱的小酴,你喜欢鞭子吗?或者黑暗的地牢?把你关在那里一个月,我保证你会求我亲吻你。”
放在大腿上的手猛然收紧,南希像捧一束花那样,细细抚摸着。
谢酴终于抬起了眼,南希以为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恨意或惊恐,可出乎意料的是,谢酴望着他,轻声笑了下。
“你是在嫉妒自己妹妹吗?南希殿下。”
摸在南希下巴上的感觉就像小动物轻轻的抚摸。
在南希愣怔期间,谢酴终于积攒出了足够的力气,他拉住南希另外一只手,从掌心贴进去,十指相扣。
“钱财、权力您允诺于我,可是您忘了一件事。”
他躺在软枕上,乌发披散,唇角笑意和初见那日一样。
只是烛火深深,床幔深深,他眼睫的阴影落在脸颊上,像翻飞的蝶翼。
南希难以移开目光,喃喃道:“还有什么事?”
谢酴凝望着他,将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您的心。”
谢酴握着南希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侧。眼睫拂动着南希的手指,像一只栖停的蝴蝶。
他抬起眼,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在烛火中闪闪发光,攥住了南希的所有心神:
“如果您真的想许诺我什么,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明明是预料中的拖延时间的话,南希动了动手指,想将自己的手从谢酴脸侧拿开。
明明是预料中委婉拒绝的话,他该直接啃噬那张日思夜想的唇,含住那颤抖的长睫,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可南希动了几次,身体却像石化了似的纹丝不动。
唯有神魂伫立,凝望谢酴,久久不动。
良久,南希松开了握着谢酴大腿的手,抬手抚摸谢酴忽闪的眼睫:
“好。”
“我会给你时间的,小酴,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眼睫在掌心下扇动,就像被人残忍困住的蝶翅。
雪白犬牙在烛火下莹莹发亮,南希轻轻咬了口谢酴的手心,眼睛直直看着谢酴。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伸出舌尖,怜惜似地舔了舔手心上的齿痕。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小酴?”
他倾身过去,声音喑哑。
“我需要一点保证,一点利息。”
喘息似的声音。
“小酴。”
床幔忽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高高吹起,在迷离明灭的光影里,传来了谢酴忍耐的抽泣声: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