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昭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可有人知道你们的行踪?”
两个小衙役忙道:“无人知晓,我们同家里人今日和旁的衙役换了巡逻队。”
虽说陵南县有宵禁的规矩,但晚上免不了要安排四人巡逻,这个理由倒是不会让人生疑。
“成,咱们出发罢!”
刘麻子一愣,问道:“大晚上的这是去哪?”
“西乡。”
四人步履匆匆,刘麻子好奇地追问:“大晚上的去西乡……难不成是去抓赵大爷?”
话方说到此处,忽而一转,刘麻子露出一脸的了然:“我晓得了!县令你是不是怕我们白日抓人引起轰动!所以要趁着夜色偷偷去抓!”
他越说越肯定,叶云昭越听越头晕,留下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后,就加快脚步甩了他们一截,刘麻子摆摆手,三人迅速跟上。
大约在西乡绕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几人才在一模一样的土房中找到了赵大爷家的房子。
刘麻子欲要翻墙入院,叶云昭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抓了下来,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抓人,好了,今夜咱们得辛苦些。”
她说着话竟蹲坐在了墙角,又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大饼:“一人一张,先吃罢。”
三人对视一眼,罔知所措,不过既然听命县令,还有大饼吃,他们很快就接受了现状,蹲坐一排,边吃边低声感慨:
“叶县令的手艺也忒好了。”
“是啊是啊……”
……
“不是我……”叶云昭咬了一口自己的大饼,使劲嚼啊嚼,葱香窜进口腔,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雪娘的手艺真好,实在是太好吃了。”
“说起雪娘……”刘麻子有些八卦地凑过来,语气中带了些许关切,“叶县令你晓得么?前两日那个黄四狗竟敢在县衙门前骚扰雪娘,虽说被我们几人打走了,但我瞧着她不大痛快。”
“而且那个黄四狗忒不是东西,还想打雪娘呐!还好我们遇见的及时,要不然,还不知道雪娘会受多大的委屈呐……”吃着大饼的小衙役义愤填膺道。
雪娘一向没什么脾气,自打住进县衙后常常帮着衙役们缝补衣裳,有时做了吃食,还会送给巡逻的衙役。
她待人这般和善,众人待她自然也好,平日里没什么帮忙的地方,挑水挑担,若是瞧见了必会上前。
如今知道了黄四狗还在纠缠,当天夜里就有人用麻袋套了他,毒打了一顿。至于这些,他们是万万不敢同县令大人提起的。
闻言,叶云昭一愣:“竟有此事?”
这些日子她被贱卖编笠菌和孙大之事闹得团团转,同住县薢后院却与雪娘多日未见,唯有今日来不及生火做饭,与雪娘小谈了片刻,可她并未提及此事。
若是他们不说,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叶云昭还想追问,寂静的冬夜里忽然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开门声。
“吱呀——”
四人立即满脸戒备地猫着腰,一点点地往墙角挪去,叶云昭微微探头,并不意外地低声道:
“赵大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