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已经有了后续相关的计划与实行方案,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所想要完成的终极目标。
将一切扰乱后,老鼠便有资格登场,一切都将如预想中的那样。
就像命中注定那样。
“费奥多尔”注定会为了理想中的世界而挑起斗争,而后在毁灭中,知晓此身的存在从来无意义。
……
费奥多尔揉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捏一捏耳坠,碰了个空之后,才收回手。
他好似一个旁观者,却因知晓自身的命运而不可避免地生出悲伤之意。
不过,不必悲伤,也不必绝望。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他所作所为,全然是因为自我的意志,所谓命运,也不过是凡人的意志于水面之下的显现而已。
而当知晓真相后,他当然能迅速转变行动,因为他的理念从未变过。
不是为了毁灭什么,只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所以,命运是万千可能性的终极,而指针,则是凡人的意志。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那么现在,费奥多尔的目光落回到手中的书。
按理来说,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这个可以改变世界的杀器。但那时候,自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利用书来实现一个没有异能力者的世界。
既然书的能力本质是连接平行世界,那其中,是否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他倒是好奇得很。
……
与之相对的,另一个世界。
费奥多尔重新睁开了眼,同样的,现场的景象让魔人大脑短路了几秒。主要是上一秒他还在法国街头,下一秒睁眼就来到了一个莫名的地方,还……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身旁之人浅浅的呼吸声,空中弥漫着类似雨后的清香,令人放松。费奥多尔的第一反应,莫非是法国还有没被他的情报网所收集的异能力者?至于效果……是幻境?还是入梦?
但这触感太过于真实,费奥多尔的指尖摩挲着被褥,然后抬起手,细细看过。
嗯,果然是幻境。
费奥多尔有着诸多不好的习惯,由于在漫长时光之中的多次死亡,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他的身体内部有诸多暗伤,决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舒缓,全身仿佛浸泡在温水中一样舒适。
费奥多尔有着啃指甲的坏习惯,压力大的时候,甚至连指尖都是坑坑洼洼的,断然不会如这具身体一般完好,显然是有过精心的保养。
果然,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中招的?法国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异能力者,看来还是小看他们了。
情报的缺失,让魔人感到一阵不适。避免触发机关,费奥多尔先行按兵不动,思考破局之法。
但此时,身旁传来了动静。
所以什么该死的幻境会让自己一醒来就躺在别人怀里啊,可恶!
“醒了?”
沙哑的,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费奥多尔有些不适地缩了一下脖子。
他决定先不说话。
然后是轻笑声。
“为什么不说话?”
费奥多尔试探性地开口:“您……”
下一秒,很明显的,他感到身旁的人猛地僵了一下。然后很快,或许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被子被掀开一角,这人离开,扬起一阵清风,费奥多尔感觉到有发丝扬过面庞。
另一边,在同费奥多尔对上视线的时候,南宫珏心中那种不适感猛地爆发,他瞬间明白了这具身体里似乎变成了外来的灵魂。
那一瞬间,南宫珏瞳孔地震,急得连神通都用出来了,迅速起身离开打理好自己,在一秒内挽好头发,将衣服饰品穿戴整齐,然后十分局促地重新站到床前。
“那个,额,我……”
半晌后,南宫珏双手捂脸,声音沮丧。
“阁下,还是先行穿戴整齐吧。”
费奥多尔沉默,他的衣物被整齐地安置在床头柜上,稍稍花了一些时间整理。
似乎……不是幻境?
这也不是我的身体……等等。
费奥多尔的目光触及桌面上的镜子,在其中清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指尖在脸上摸索片刻,确定没有整容或者面具的痕迹。
所以这是,另一个我?
如果这是“费奥多尔”的身体,那他为何没有感受到“罪与罚”,反倒是些其他的力量?
费奥多尔垂眸思考,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端坐着的人。
感受到那人在看着自己,南宫珏战术性喝水,轻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