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俱是享受地品味了一下茶香,随后不用妙清示意,青禾和久安就将几个人面前的茶杯倒上清茶,
曾大娘赶忙不好意思地推却,“怎能让小道长辛苦,我来我来。”
“乡里乡亲的,哪有长辈给小辈端茶倒水的?”妙清道。
曾真听了大加赞许:“不愧是咱正明观的娃娃,本领强又谦虚能干,可不像那外面不知名的野道,学了点本事就蛮横无理,欺凌弱小。”
说着说着,她伤心地掉了眼泪。
妙清将一块手帕递给她,慢声劝慰道:“曾娘子,莫要着急,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曾真很快收拾好情绪,她双眼通红不还意思地冲师徒三人笑了笑:“事情还要从我丈夫说起。”
曾真娘子的丈夫是赘婿,他不是四季山下这几个村子的人,是连山镇人士,机缘巧合下与进镇子采购的曾真相遇,互生情愫,结为夫妻。
曾大叔幼年时父母双亡,叔伯不慈,是靠姨母拉扯长大。可姨母也身不由己,顶着压力给他口饭吃已经是极限,之后娶妻生子再给不了支持了。所以他在遇到曾娘子后,干脆入赘了。
曾大叔叔伯家不管他幼年死活,眼见成人了,有一把子力气,不是只会吃饭的年纪,还找了个能干的妻子,就开始明着暗着耍大家长的威风。宗族不怜幼童孤苦伶仃,反而像水蛭般四处吸血,甚至看上了曾娘子的手艺,想要据为己有。曾大叔不愿意,与族人翻脸。本想着都不住在一处,有什么矛盾躲着就是了,都是普通人,闹不出什么水花。
可谁想到对方竟然走了狗屎运,族中一位弟子进了一个名叫潮生门的修仙门派当了管事,与仙家扯上了关系。宰相门前七品官,区区一个管事在修道人眼中屁也不是,可在普通百姓中却能勾连出说不尽的好处。
前几天曾大叔去探望姨母时,正巧遇上那名管事,那管事借口教训族中不肖子弟,打伤了曾大叔。
无人敢为其打抱不平。
后来曾大叔在镇上医馆躺了一天,不想给姨母惹麻烦,勉强能起身了,就赶忙回来了。
“本来想着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曾娘子哽咽着声音道,“可没想到杀千刀的贼子竟不肯放过我家!那日他命人将我丈夫打倒在地,口口声声叫嚣他不仅人能扳倒,还要让我们家业从此一蹶不振。我们原来只当他放狠话,可没想到,自从我夫回家,田里才种下的春种被翻出踩碎,家里的香料罐子一一淋水倾倒再也不能用,昨天更过分了,连家里养的鸡都被咬死了!”
“这样下去,别说做生意了,连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
“会不会是村里有人眼红曾大娘你的生意,故意捣乱?”青禾试着猜测。
“我当年刚起家的时候,确实有过别人来找事,被我一一料理后,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的,再也没找过事。”曾真仔细解释道,“若说家里进了普通贼人,哪能不偷财物,只管祸祸我那些做菜用的香料。他哪能精准知道我这一身的本事都靠着灶台上不起眼的调料。还有我养的鸡,我夫细心能干,鸡窝围栏造得很结实,从来没有进过黄鼠狼。”
“但是昨晚我听到鸡窝有异响,急忙出来查看,就看见一个小孩样的黑影子一闪而过消失不见。我再一查看,鸡窝围栏无恙,窝里却是一地血水!”
“哪有这样的怪事?定是那贼人派手下偷偷跟踪我夫回家,使了什么鬼蜮之术搞破坏,想坏我生意,报复当年我不肯将手艺交出来的事情!”
“涉及到仙门之事,村长不敢自专,只得过来求助观主您了!”
“求您为我做主,怎敢有人仗着仙门之威平白无故欺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