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厌恶,他还是会总救她,会给她做好吃的,会默默包容她的娇纵,而且……还给了她很多珠宝,金子,钱。
港港低下头,心脏酸胀得厉害,它跟着情绪涌出眼眶,”啪嗒”一声掉在了纸袋上。
贺禹白听到了。
他转过头,看李港港在默默掉眼泪,他心重重地往下落。
李港港不动声色地掉眼泪比她嚎啕大哭更严重,她待着不说话光掉眼泪就让人揪心,贺禹白话到嘴边滚了滚,他问:“不吃这个?”
“那想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做。”李港港挑食,但喜欢吃他做的东西,只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要什么就买得到的。
李港港擦了擦自己又要掉下来的小珍珠,她闷闷地说:“我怀疑你现在不安好心。”
贺禹白无奈:“我什么时候又不安好心了?”
李港港说:“那你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
无缘无故。
贺禹白听到这四个字,都要被气笑了。
“敢情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是吧?”
李港港还一脸懵:“什么?”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贺禹白压着声音,沉沉地重复道:“说了挺喜欢你。”
李港港心脏忽地就抖了下,像被电流窜过。
前两天江行也跟她表白,她就没这种感觉,上回贺禹白说的时候,她还在气头上,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气得更多,这时候她心口本来就怪酸的,他一说“喜欢”两个字,她更别扭了。
李港港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这回她没说其它的,也没反驳贺禹白,只是沉默地吃了几个小笼包。
车快开到她住的公寓了,李港港也吃饱得差不多,怕他真要去菜市场,李港港这才开口:“不用你做饭。”
她看了眼他受伤的地方,嘟囔着说:“你等下伤更严重了还要怪我。”
医生说让他腰不要用劲,但她公寓的那个厨房就很小,贺禹白做饭的话,要总弯腰。
她这么小声嘟囔,话里没刺,听着挺顺耳的,其实李港港只要稍微收着一点,就能让人心里无限发软。
贺禹白嘴角弯起一道很浅的弧度,这细微的弧度甚至中和了他脸上的冷硬,他车在公寓门口停下,让李港港先下车。
李港港手握着车门,犹豫问:“你去哪?”
“外头待着。”贺禹白淡声,“我待里面不是又惹你生气?”
本来他爱待就待了,圣母小姐姐也不是真的圣母,可李港港想,今天晚上有台风啊,他又因为她受了伤,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应该圣母一点。
“你知道就好。”李港港话头一转,说,“所以你做人就要善良一点,别总惹我生气。”
贺禹白抬抬下巴:“让我进去?”
李港港没说话,默认。
他笑了声:“那明早还赶我出来吗?”
他这个人怎么还爱得寸进尺,李港港没好气地回了句:“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李港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毕竟她洁癖要命,这么脏根本受不了。
今天情况特殊,她没像以前那样洗得那么仔细,简单搓了下,对着镜子检查时,发现自己除了脸上这一点小划伤,手臂腿上连擦伤都没有。
而且她下巴这一道很有可能是被贺禹白身上什么东西刮到的。
都已经没事了。
十几分钟后,李港港从浴室出来,她换了干净衣服,头发扎了高高的丸子头,看贺禹白在客厅里站着,她皱眉问:“你怎么不坐?”
贺禹白嗤笑一声:“那不是怕脏了你的地方。”
他身上别说脏,衣服上大片的血,虽然是黑衣服看不出来,但血腥味还是很重。
“知道脏就洗澡去。”李港港这回没嫌弃,她催促了一声,然后想起来,她这里也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你带换洗衣服了吗?”李港港问。
“车上有。”
“那你去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李港港难得这么好心又体贴,她拿了车钥匙,去外面院子里,他车就停院门口了。
后备箱放着个小箱子,里面塞了点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两三身衣服,都是最简单的T恤,这些东西放一起,看起来是要去参加户外生存。
他这个人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活得这么随便。
李港港干脆把他箱子提进来了。
提进来后,她从里面拿了一身干净衣服,刚要放浴室门口,门打开了。
门内的贺禹白上衣已经脱掉,只穿了一条裤子,皮带松了,裤腰很低,就这么敞开地落在腰上,甚至能看到那一块肌肉的人鱼线,伤口纱布就覆在旁边,甚至已经浸出鲜血,他上身肌肉因为疼痛充血鼓张,线条分明。
一副充满荷尔蒙的,强壮男人的身躯。
这样阳刚又强悍的身体,看得李港港从心脏到额角血管都“突突”直跳。
贺禹白看了眼她拿的衣服,又死死盯住她。
“干、干嘛?”李港港结巴了,垂下眼睛没敢看他。
李港港还是这个德性,
小色鬼一个。
贺禹白笑了声:“帮我一下。”
李港港:“帮什么?”
贺禹白:“伤口不能沾水,我自己不方便。”
李港港还没说答不答应,他已经拽了她的手过来,直接按在他伤口旁边。
他肌肉很硬,又有点韧性,拉着她手不肯放,她雪白的手指和他麦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