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菜市场有什么用!
她就算买了菜放在这里,她也没有办法把菜变成能吃的食物,反倒有可能把自己给毒死。
手机又震动了下。
江行:【今晚别出门,门窗关紧,窗户多检查几遍,最好再用胶布固定一层。】
江行临时有工作,昨天晚上就连夜离岛了,他没在状态,全程只跟着工作人员走,早上才刷到消息,说有台风,飞机和船都停了。
他这会儿在工作,只能抽空给李港港发条消息。
毕竟李港港从来没经历过台风,又只剩她一个人,他不免还是担心。
李港港也没多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趁着现在还风平浪静,她必须出门采购点东西了。
她在地图上搜索附近有没有超市。
最近的超市也有五公里,不知道是不是受台风影响,车不太好打,十分钟过去了都打不到车。
算了,先往外走吧,她长着两条腿,实在要走也不是不能走,可能再往前走点就能打到车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李港港先出门了。
刚出门没走几步又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
李港港不用想都知道,老爷子突然给她打电话,肯定也是因为台风的事。
她最近上热搜上得勤,自家老爷子又因为她开始会关注这些娱乐消息,她虽然没报备,估计也知道她在岛上。
果然——
李港港停下来,到路边亭子里,听老爷子在那边一个劲地“哎呦喂”,说要不然他现在就包机接她回来。
千万别。
李港港赶紧阻止。
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了,只是台风过境,而且还只是风圈擦过,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李港港保证,说她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让爷爷放心,她当初一个人在澳洲,那几年不也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数。
她再三保证,老爷子这边才松口,让她随时跟他报备。
但人的flag果然不能立得太早。
电话才挂掉,李港港一回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大黑狗,疯了一样就朝她冲过来,她一下懵了,亭子周围是栏杆,后面一个陡坡下去就是海,海浪拍打声几乎能把她的喊叫声掩盖。
亭子栏杆很矮,她心提到嗓子眼,往后躲时身体惯性地往下倒,于是整个人就从栏杆上翻了下去,她第一反应捂住脸,身体还没砸到地上,眼角余光看到一只手伸过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从侧面狠狠撞上了她,两人跟着惯性一起从坡上滚了下去。
李港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感觉到那双手把她抱得很紧,非常紧,一手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抱在她腰上,连着她的大腿都紧紧夹住,她整个人都落进他怀里,除了能感觉到身体在不停地往下滚,几乎没有任何疼痛。
从上面滚下来也就几秒,海边用木桩子拉着网,身体被网兜住,减少了冲力,但巨大的冲击力下,李港港还是听见闷重一声。
她心脏被吓得飞速跳动,即使已经停止滚动,她还是保持着捂脸的姿势没动,直到鼻尖后知后觉传来熟悉的味道,她睁开眼,果然看到了贺禹白。
他眉头拧着,一向冷漠凌厉的眼神里,竟然也闪过一抹后怕,他死死盯着面前的李港港,一句话没说,也没松手,盯着她脸看了两秒后,视线往下,沉声问:“受伤了吗?”
她除了下巴那块有道很细的血痕,其余地方没看到有伤,但李港港一向娇气,她连被他的腰带撞一下都会喊疼得要死,皮肤青掉。
她简直就是个易碎的小娃娃。
李港港回头,没看到那只黑狗了,她松口气,懵懵摇头:“没。”
他把她抱那么紧,她几乎是整个人被嵌进他怀里,在翻滚的过程中,她似乎还能听到他骨头和肌肉被石头砸出的声响,李港港低头,下意识去看他有没有受伤。
贺禹白穿着一身黑色,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些许擦伤。
“你没受伤吗?”她因为害怕,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但过于恐惧下她的眼泪反而流不出来,她这个小刺猬这会儿收起了所有的刺,紧张又担心地看着他。
李港港难得的担心竟然会让他觉得珍惜,贺禹白神情有点怪异,摇头回了句:“不严重。”
他扶李港港先起来。
“还能走吗?”贺禹白试探地问她,“我抱你?”
他这样的野蛮人以前哪会问她的想法,一只手直接就会把她提起来了,李港港是腿软,但这个坡她似乎还是应该自己爬上去。
她没说话,这时候她低头,看到贺禹白腰部那一块湿了,海风从他身上打了个转,携带了一点腥甜的血腥味,李港港突然反应过来,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
以为她是知道自己下巴受伤了,贺禹白这时候还耐着性子安慰她:“脸上就一点,不会破相的。”
她伸手去掀他的衣服。
贺禹白皱眉,没拦她。
他这样结实的肌肉,竟然硬生生被撞得血肉模糊,血在往外冒已经浸湿了大半的衣服,李港港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她被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他管这叫不严重?
李港港慌忙去摸手机,但手机在包里,包刚刚被她掉在亭子里了,她赶紧就要从贺禹白身上拿手机。
“干什么?”
“打120啊。”
李港港急死了,她着急,贺禹白却突然笑了一声。
“用不着。”他握住她乱动的手,“我能自己去。”
李港港都急哭了:“你有病啊这时候你还逞什么强?”
明明是他受伤,她眼泪哗哗地流,两只眼睛又开始不停地开闸防水,贺禹白看着她的眼泪,觉得这伤还挺值。
这小没良心的,也能为了他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