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不好了,傅渊现在正和管家商量要怎么处置慕永呢!”
慕年正看着小说,就听到7699有些凝重的声音传来。
慕年一愣,也跟着它一起紧张起来。
原文中这段剧情,傅渊现在已经病情加重,心力交瘁,手中的权势放出去了不少,至于慕永这个小人物,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集,可以说傅渊的目光没有放在过他身上一秒。
而现在的傅渊,额……算了,不提也罢。
“还有三天慕永就要出狱了,傅渊不会找人在这个时候直接弄死他吧?!”
系统是真的捉急,这要真这么搞,接下来的剧情还得崩,本来现在的剧情就崩了,男女主都被傅渊收拾了,原本年年的死因肯定会发生变化,就是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它现在是一直盯着任务进度,就怕任务进度突然出现什么大的变动。
“年年,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就继续走剧情吧,等慕永出狱,最后一段剧情也就在这几天了。”
慕年低声“嗯”了一声,手里的书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发起呆来。
等完成最后一段剧情,他也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年年。”
下午三点,傅渊过来叫慕年,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到了。
为了方便随时为慕年检查身体,傅渊还在别墅里专门改建了一间房,孕检的仪器都有,还有随时待命的医生和产科护士。
慕年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他的声音,抬头愣愣的朝他看了过去。
“怎么了?”
傅渊见他眼神有些呆呆的,走到他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慕年没说话,在傅渊走近之后,突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了他怀里。
傅渊眉梢微动,一只手下意识回抱住他,另一只手放了下去,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放低的询问,“怎么了?”
年年的眼神刚才似乎有些不对,傅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想在看一下,慕年已经放开了手,脸上神情也看不出什么了。
慕年:“没事啊。”
傅渊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我抱你过去?”
他伸出手去抱他,慕年抬手躲了过去,“我可以走了的。”
歇了这几个小时,除了身体还有些酸软疼痛,他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傅渊一直抱了。
为他检查的医生姓韩,慕年已经见过不少次了,在他面前还算放松。
检查的一系列流程慕年也已经很熟悉了,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没出意外,慕年和宝宝的身体情况都很好。
检查完,回去路上,慕年看着走在一边,一直牵着他手的人,突然唤了一声,“阿渊。”
“嗯?”傅渊回头看过去,从刚才他就看出慕年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了。
“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傅渊听年年这么说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好啊。”
和年年在一起了这么久,婚结了,孩子都有了,还没有正式去见过一下岳母,确实该去正式祭拜一下。
心里已经想着这次要和年年一起去见见了,不过傅渊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又看向了慕年,眼底隐含期待。
没有让他失望,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慕年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问他,“你要一起去吗?”
系统7699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其实以年年的人设,是不应该主动邀请傅渊去的。
不过不管年年有没有邀请,最后这男人都会跟着一起去,也就不管了。
“我陪你一起,年年想什么时候去?”
见傅渊答应,慕年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有些腼腆有些欢喜的笑。
“明天上午可以吗?”
“好,那就明天。”
原主当年经济能力有限,最后只能将母亲葬在了一个位置有些偏僻的墓园,不过这里的景色相当不错,墓园整体围绕着一座小山而建,背靠着一整片小山脉,一年四季都能欣赏到不同的风景。
翌日清晨,一整排黑色豪车整整齐齐的停在了这座人迹寥寥的墓园山脚下。
慕年和傅渊从车里下来,两人朝着山上墓地走去。
跟来的人一部分在山下候着,一部分跟在两人身边。
两人手里都捧着一束鲜花,傅渊第一次来,并不清楚墓碑位置,只管跟着年年走。
慕年其实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不过有系统帮着指路,傅渊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两人站在慕年母亲的墓碑前,将带来的祭品和鲜花都放了上去。
看着墓碑上面容温和的女人,慕年眼眶一阵酸涩,等他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祭拜了吧,不过两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在下面相遇了。
希望来世你们都能拥有一个幸福安乐的人生。
正式洒扫、祭拜完成之后,看着慕年泛红的双眼,傅渊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神色认真态度端正的诉说着,“年年是我的爱人,您可以放心的将他交给我,今后我会照顾好他……”
到最后,傅渊说的反而比慕年说的还要多。
“年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慕年微微摇头,“让母亲知道我现在很好就够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女人,慕年跟在傅渊身边下了山。
从那天扫墓回去之后,慕年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有一点,让傅渊感到惊喜,那就是年年也开始主动黏着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主动抱着他睡。
虽然也没有那么明显吧,可已经足够让傅渊感到惊喜和甜蜜了。
也就是在这平淡的生活中,到了慕永出狱的这一天。
八号上午,本市最大的男子监狱。
一个面容有些沧桑剃着光头的中年男人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慕永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拨通了慕年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挂断了。
慕永盯着手里的手机看,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眼底的神色却透着一股狠毒。
小兔崽子敢不接老子电话,呵呵呵~别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慕永在里面被关了多年,早已经和外面的世界有些脱节。
身上也没剩多少钱,他朝着路人打听了一下方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个小时到了他的“家”后,从房子里出来的却是个陌生男人,也是从他这里知道,这房子早已经被卖了,现在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慕永不信,还以为是慕年耍的手段,朝着房子里面喊他的名字,还要冲进去找他,最后被房子主人赶了出来,还威胁他再来就要报警。
慕永身上常年伪装出来、融在脸上的老实本色都差点维持不住,险些破口大骂,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又面临着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境地,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慕年了。
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轻易放过他不是吗。
他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小兔崽子别以为不接电话他就找不到他了。
正当他要给他大哥打电话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永哥,是你吗,永哥?”
慕永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虽然有些变化,还是被他一眼认出来的老朋友。
“还真是你啊,永哥,刚才你没抬头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一个穿着人模狗样,吊角眼,掩饰不住脸上那分猥琐的男人一脸惊讶的朝着慕永走了过来。
故友相逢,尤其还是以前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在道上混的狐朋狗友,在知道慕永今天刚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说什么也要一起搓一顿,为他“接风洗尘”就再正常不过了。
饭桌上,看慕永现在落魄的样子,对方询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干,发大财,他现在在一家赌场给人看厂子,闲暇时候还可以赌几把赚点小钱。
慕永看他现在出手大方,混的不错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心动,不过比起之前,多年的监狱生活也让他养成了一颗警惕心,心里再如何意动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永哥,你现在刚从里面出来,有顾虑也正常,这样,兄弟先帮你在旅馆开间房,你放心住着,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见慕永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在意,反而见他现在无处落脚,带他去旅馆开了房,又留下了他的电话就走了。
没有多纠缠,也没有多劝说,更像是今天恰好遇到了就随手帮一把。
慕永等他走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心里的疑虑也少了几分。
在旅馆里住的这几天,慕永除了睡觉,白天也经常出去想要找个出路,只是他现在身上没什么钱,更没有什么文化水平,年纪也大了,手机都玩不利索,连个工作都不好找。
到后来身上更是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旅馆也住到了最后一天,他没有钱续费了,最后他终于还是给他那个朋友打去了电话。
再三询问,对方也和他保证绝对合法正规不违法,他才答应了跟他过去看看。
时隔多年,在次踏入了赌场,他最后被留了下来,在这里看厂子,熟悉的氛围,熟悉的环境,很快就消磨了慕永心里的警惕和忍耐,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赌瘾犯了。
他本来就是个老赌鬼,赌瘾很大,在监狱这么多年被强制戒赌,只能忍着,现在一朝被释放出来,一开始还能忍着小赌怡情,可在赢了一些钱之后,贪婪作祟,很快就赌的大了起来。
他身上没钱,没关系,有人可以借他钱啊,他那赌瘾一上来,不管不顾的就借了,哪管一旦还不上会有什么后果。
很快,他就输的越来越多,一直借一直输,很快他输的数字就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了。
赌场的人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将他抓了起来,逼着他还钱,将他狠狠毒打了一顿。
慕永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我还钱,还钱,我还不上,我还有一个儿子,他有钱,还是个Omega,我可以将他卖给您,挖器官也好,取乐也好,都可以的……”
结果他这番话说完,换来的是一顿更严重的毒打,那些人也不在嚷着让他还钱之类的了,上来就下死手,那架势真是差点就要打死他。
看打的差不多了,又像是顾虑着什么,才让人停了下来,没有直接将他打死。
最后慕永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暂时关了起来。
之后两天,慕永一直瘫在地上被人关着,一副伤的很重,昏迷不醒的样子。
其实他都是装的。
他醒了之后,偷听到关着他的人说话,这些人要将他卖去外国做黑户,就他这穷鬼样,早将他身上的价值都榨干了,现在也不流行砍手砍脚的了,不划算,不如卖去国外做苦力,还能最后赚上一笔。
将人偷渡出去的船就在这两天了。
慕永心里惊怒交加,又怕的要死,这两天一直在装昏迷,虚弱,醒了也是唯唯诺诺无力反抗的样子。
这两天也没有人来给他送吃的,最多丢两瓶水就不管他了,所以也没人看出他的伪装。
多年的监狱生活教会了他示弱和伪装。
经过他这两天观察,他现在被关的地方,光看守的人就不下十几个,想从这里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要坐船走,这些人肯定要开车将他带去江边,这也是他目前最有可能也是唯一可能逃走的机会,真上了船,他又是个旱鸭子,就真的完了。
现在只能养精蓄锐,等待那个机会。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在这个时间他想了很多。
出狱不过半个月,他是怎么让自己陷入了现在这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