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就像没有尽头。
“咔咔——”
门把转动不开,钥匙在门锁上滑动的尖锐声响!
这点响动瞬间惊醒了缠绵在温柔乡里的入侵者,他猛地回头,眼神狠戾森冷,阴沉防备的盯着门把。
门外的人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能瞄准锁孔,自己转不开门,像是下一秒就要敲门。
而门内的人目光沉沉,他垂眸望向乖乖抱着自己的脸蛋通红人儿,再望向大门,片刻松下了戒备。
他动作温柔的给床上的人儿盖好被子,若是此刻有旁人在,一眼便能察觉,那片月光下松软柔嫩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印上了触目惊心的梅花印。
门外还在试图把钥匙插进锁孔,但他却没有一丝急迫的从一边披上揉皱的衬衫,按着门把把内裤穿好。
才半拉开门,挡住身后,垂眸冷淡的盯着来人。
“今天晚上出去住。”
任梵喝酒喝的迷迷糊糊,乍一眼没看清,走廊的灯是灭的,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是谁,就看着眼前的门关上了,还落了锁。
他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努力在大脑中分辨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出自谁。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打了个酒嗝,身体却非常自然的转身敲开了隔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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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逐渐泛起鱼肚白——
莫久意识微微回笼,感觉压在自己身上一晚上的重量好像慢慢消失了。
他依旧有些迷茫,眯着眼感觉浑身酸疼,像是一晚上跑了八百公里。
等他缓过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相,也难怪落枕了。
莫久坐起来,揉了揉脖子,看着乱糟糟的被子发懵。
然后又盯着手指指骨节上的一道牙印发呆。
他还能睡着了咬自己一口?
莫久摇晃着脑袋,忽然察觉到了最不适的地方,他面色呆滞了一瞬。
卧槽!
莫久脸倏的涨红,低头看着自己鼓囊囊的,受惊一般飞快的下床往厕所跑。
连大腿上都是黏糊糊一片,腿心通红还有种说不出的火烧的刺痛,可他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惊慌失措的把身上洗了干净。
还没从懵圈中找回自己的灵魂,莫久压根没察觉有什么异样。
“好在任梵还没有回来……”他做贼心虚的瞄了一眼紧闭的寝室门,心虚的不行,等收拾完睡意完全跑了个干净。
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弄过了……
莫久站在洗手池边,一边刷牙一边洗着内裤,耳尖还是红的。
他换好衣服,不经意间看到了手臂上一块红斑,他揉了揉,莫名其妙的皱眉。
“房间里还有蚊子吗……”
莫久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也有几点红色的印子,他郁闷的挠了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痒。
不仅手上还有腿上,莫久当时没注意,掀起衣服来看发现肚脐上面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莫久有些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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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莫久还是没去医务室,早上看见的那几个红点中午大多都消掉了,也没有继续长红包包,他就不大在意。
他转着笔,托腮心不在焉发呆,没心没肺的下了一个结论:可能是螨虫吧,今天中午得晒个被子。
昨天晚上睡得早,他今天一天精神都还可以。
莫久不禁感叹了一下牛奶还真是助眠。
好不容易认真听了一上午的课,中午放学神清气爽和常域去食堂吃饭。
他下意识往1班看了眼,今天是周六,也不知道……
“看啥呢,走啊。”常域疑惑的回头,人不断涌出教室,走廊越来越拥挤了。
莫久回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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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小跑到了食堂,打完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莫久?”
莫久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就转过去看。
任梵坐在旁边,对面一个长的一眼看过去就很精致漂亮的男生,闷不做声的吃饭,眼眶有点红。
“好巧啊。”常域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莫久向他点点头。
他看了眼对面的男生,心想大概就是任梵昨天说的那个人。
“对了,昨天宗郁琛也在寝室?”任梵侧过头问莫久。
“嗯?”莫久心咯噔一声,迟疑道:“没有吧。”
“我昨天回寝室来着,好像有谁把我关外面了。”任梵嘟囔了一句,“我不太记得了,也可能是我做梦梦到的。”
反正他醒来就像断片了似的,再一次有记忆已经是从他们班隔壁的寝室一个男生床上爬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昨天睡的挺早的。”
莫久有股说不出的遗憾,他还真没听到有开门声。
“你胳膊上那是什么。”常域越看越不对劲,上午出早操的时候他就瞄了一眼也没在意,这样近距离看越看越不对劲。
莫久头转了回来,蹙眉看了看说:“过敏了吧,也可能撞到哪里了。”
他皮肤白,有一点印子都很明显,除去早上消掉的,就这个最为明显。
不过时间这么久了已经没有早上颜色深了。
常域盯着瞧了半天,然后低头扒饭,默默在心里埋下了疑惑。
按理来说手臂上是很难留吻痕的,但是看着又很像——
他初中谈过一个女朋友,对这些东西比莫久要熟悉的多,莫久怎么也不可能往这个方面想。
但是也不可能是吻痕,常域这样一想,眉头舒缓了不少。
“你和宗郁琛一个寝室?”
他刚才听任梵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好像都没问过寝室里第三个人。
莫久应道:“嗯。”
“他不怎么回寝室住。”莫久看他欲言又止,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们一寝室……”常域面露难色,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有床板和牙刷是直的吧……”
莫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