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每次下山都会给他留点银钱让他好好吃饭。
第三年,他长高了,基本功也扎实了许多。
可考前两个月,龙脊都没有来找过他。
这次,小楠被张玄静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听到师父是张玄静,小楠高兴的差点起飞。
可是……本该是他师兄的龙脊却再也没有在蜀山见过他。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是不是还跟我打听过?”姜航听到这,突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张玉楠跟他打听什么人来着,只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是龙脊走后才上山的。
张玉楠点头,“后来没几年师兄你也走了,我就成了师父唯一的弟子了。”
姜航笑了笑,“还是小师弟乖!”
他和龙脊都是没学两年就下山了,教一个跑一个,要是没有张玉楠,张玄静不得疯了。
姜航似是又想起什么:“哦!所以,那次你去庐方山拜山头,不是被龙脊挑唆的,你是自愿的?”
见姜航这后知后觉的样子,张玉楠不禁笑了起来,道:“是,他难得有事找我,我自然是要帮的。”
姜航见他如此,无奈地摇摇头。
“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
张玉楠也不隐瞒,“那日,你们都下山之后……”
龙脊呆呆倚坐在门边,忽然被一个人影笼罩,抬头一看,是张玉楠。
他自嘲地笑了笑:“是你啊?”
“嗯!”张玉楠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坐在他一旁的地上。
“此间事了,可以跟我走了吗?”张玉楠道。
龙脊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答他。
张玉楠抓起他一只手,给他把脉。
过了一会才道:“我带你去找个人,兴许能帮你重塑筋脉。”
龙脊又笑了,抽出手,拍了拍他手背:“小楠,你怎么这么可爱!”
张玉楠知道他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不太高兴哼了一声:“哼!”
龙脊虽然全身都感觉很疼,但依然扯着笑容跟他说话:“不用了,他没杀我,不代表我就不该死。”
张玉楠不接他话,将他扶正坐好,自己坐在他身后,开始给他运功疗伤。
“你……这是做什么?”龙脊不知道他要干嘛。
身后传来张玉楠的声音:“别动,调息!”
感受到张玉楠内力输送到了自己体内,龙脊也没再挣扎,任他帮助自己调息。
真气运行了几周后,张玉楠才停下。
“先护住你的筋脉,随后带你去找大夫。”
有了张玉楠帮忙,龙脊感觉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疼了。
张玉楠起身,伸手:“走吧!龙脊!”
龙脊身体不疼了,心情貌似也好了许多,他没有伸手,继续坐在地上:“龙脊已经死了,以后别叫这个名字了。”
张玉楠见他还不想动,便又坐下了,让他再休息一会儿。
张玉楠还是没有接话,不叫他龙脊,那叫什么?他还有别的名字?
“哥哥!”又沉默须臾,张玉楠忽然喊了一声。
龙脊错愕看他,随即大笑:“哈哈哈,好久没听你这样叫我了。”他是真的开心,如今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个人能这样对他,逗他开心。
张玉楠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龙脊笑累了,停下,道:“不如小楠帮我取个名字吧?”
“我?”
“嗯,你!帮我取过一个名字,就当龙脊死过一次了。”龙脊认真地说。
张玉楠懂他的意思,“那还姓龙吗?”
龙脊摇摇头:“不了!”
“那跟我姓?”张玉楠逗他。
龙脊剜了他一眼,还是摇头:“不,跟你姓不就是跟老头儿姓嘛!不要!”
张玉楠确实是跟张玄静姓,名字也是张玄静起的。
张玉楠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道:“叫‘燕归’可好?”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对龙脊来说,他是新生。对张玉楠来说,他是他的燕子归巢。
说话间,姜航张玉楠二人走到了海边。
“燕归……”姜航呢喃着这个名字。
张玉楠默默地看着潮起。
姜航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张玉楠对龙脊的情感。
“你怨我吗?”是姜航废了龙脊的武功。
张玉楠摇头,道:“这是你们之间必须要了结的恩怨情仇,此番过后,才能一切皆休。”
不论是恩是情,姜航与燕归之间都已作罢。
姜航也释怀一笑:“嗯!那就祝你和龙……燕归,此后一帆风顺,肆意自在!”
张玉楠不是多话的人,该交代的都跟姜航说完了,二人便回去了。
“南星姑娘,怎么样?他的眼睛能治吗?”姜航回到草庐迫不及待问。
南星见师父对这个叫姜航的人好像还算不错,便也没有刚开始那般讨厌他。
温秋回来也看了看,说他年纪大了治不了,然后交给南星,自己又躲山里去了。
“能治……”
“真的?”南星话还没说完,姜航就激动的喊了起来。
南星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光靠药材还不行,得用刀子将眼周的瘀血放掉,可能会很危险,弄不好就真瞎了。”
这就是温秋说的,他年纪大了治不了的原因。
姜航听完又不说话了,不治还能见到一丝亮光,治了可能会陷入永远的黑暗。
乘风握了握姜航的手:“没事儿,不是说了嘛,就算瞎了一只眼也没什么的。”
南星提醒他们:“要我治呢,就别磨磨唧唧的,治好了治坏了就看你们自己的命了。”
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吧!姜航把心一横,选择相信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接下来的几日,南星跟乘风在屋里治眼睛,张玉楠和燕归呆在房里不怎么出来。
有时张玉楠带着燕归打拳,就像小时候燕归教他一样。
偶尔几人见面互相点头寒暄,也没有多话。
十日之后,南星将乘风眼上的纱布取下,乘风适应了一下光线,他捂住那只好的眼睛,看了看一旁的姜航。
“阿航,我看见了!”赵乘风兴奋的跳起来抱住了姜航。
姜航一把接住,抱着他在原地转了几圈。
被他二人的情绪感染,一旁的张玉楠和燕归也露出来笑容。
“南星姑娘,妙手回春!这些诊金先收下,南星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待我回去准备了给你送过来!”姜航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过来,才能表达对南星的感谢之情。
南星接过一袋子钱,嘴角压不下来,她能治好乘风的眼睛,她自己也很高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张玉楠扑通一声,跪在南星面前,把几人吓一跳。
“你…你这是做什么?”南星也吓一跳。
“恳请姑娘,为燕归重塑筋脉!”张玉楠给她磕了一个。
南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燕归,“你先起来!”
燕归将张玉楠扶起来,听南星说话。
“你们的情况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他那是内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没有说治不好,那就是有希望的。
燕归自己倒是不急,看见张玉楠为了自己这般,还是问道:“需要我怎么做,南星姑娘尽管说。”
南星想了想:“需要找些药材,还要找个常年低温的地方。这样吧,我跟你们出岛,一起去找,找齐了咱就治,找不齐就当你们陪我游山玩水了。”
“好!”张玉楠燕归异口同声应道。
大船如期而至,接了赵姜二人,还有张玉楠燕归带着南星也一齐出岛了。
到了码头,阿远阿年接上赵乘风姜航,跟张玉楠燕归南星三人道别。
两行人分道扬镳,赵姜前往凉州,准备去接罗令宽回庐方山。张,燕,南,三人则一路北上,去寻药重塑筋脉。
江湖路漫漫,总有重逢之日。愿他们,诸事顺遂,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