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灿本就对黎暮轩的行为感到不解,现在他这一笑,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嘲笑,于是伸手一把推开黎暮轩便道:“你有病吧,那边有镜子,你不会..”她说,站起身朝着房间一瞅,竟然连个梳妆台也没有,于是她只好收回谴责的话语,再次看向黎暮轩,“你看见了,感谢我吧。”
“你这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黎暮轩反问道。
丁灿一愣,完全被黎暮轩的话搞尴尬了,清一清嗓子,她以理据争道:“我脑子里想的什么?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不就是被她用..”她指指自己的嘴,“这个..吸..出来的吗,别以为我没有见过世面,那青楼女子最会玩这套了,我..也是见过的。”
“哦?你在哪儿见过?”
“...”
黎暮轩这一问,算是彻底将丁灿拉到了尴尬之中,闪躲开视线,她的声音明显缩小了一半,“就是看见过,反正,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你脖子上的就是..”话说一半,黎暮轩突然再次弯下身来,对视上了她的眼睛,她吓得退后了半步,他将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了一通后,嘴角一勾。
这会儿,丁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上一躲,奈何..没那机会。只好牵强道:“你看我干嘛?”
“你会吗?”黎暮轩莫名其妙道。
丁灿一愣,“会..什么?”
“你说这是初心的杰作,那我给你机会,朝着我这边也来一下,对比一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黎暮轩毫不避讳,指了指干净的那一边。
也来.一下?
这一刻,丁灿是真的不会了,虽说他和池屠是一个人,虽说曾经的池屠说起话来,也确实挺不要脸的,但是这话从现在这个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差强人意,尤其再看他嘴角处的弧度,她瞬间接受不了了,然后再次退后一步,急忙低下头道:“你没病我都不信。”说着,她吞咽了两下喉咙,心脏开始突突直跳起来。
黎暮轩淡淡一笑,道:“茶中的毒素过强,我只能将身体里的毒素逼迫出来,谁知却逼到了这么尴尬的位置,所以.”他直起身,上步到了丁灿的面前,“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得谢谢你,如果你不及时来,我可能就..”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她做的?”丁灿打断着,抬头看向黎暮轩,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黎暮轩看着丁灿这突然的转变,不禁一笑,然后伸手轻轻拨开遮挡她在额前的发丝,道:“你呀,还真是不能在这个地方长待,人都学坏了。”说完,他朝着丁灿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转身便回到桌前坐下了。
丁灿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抬手轻轻摸了一下稍稍疼痛的脑门,忽然想起了黎暮轩的治愈术,于是上步便问及为什么这次不疼?黎暮轩一听,也只是随口回了声,因为伤势不重,但其实..是他用了转换术,将那些疼痛都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在给她疗伤的过程中,他才会出那么多汗。
这些,丁灿肯定也不会想到,但是在这些事情的经历下,她对楚向天算是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
几天后,客栈的人也都走光了,现在这里可谓是安静到了极点,丁灿也在香囊的帮助下再次寻找起碎片来,可奇怪的是..却一直都没有结果,而自从记忆恢复之后,她手腕上的手链也在没有亮过,这让丁灿的心里不禁有了空虚之感,至于黎暮轩和楚向天,这两天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出去不在这里,现在能陪她的,除了小六子之外,也就是待嫁的初心了。
说来,初心的手段也是高明,那春宵之后,她就彻底俘获了樊时的心,这几天,樊时没事就会来,甚至还下了聘礼,请了媒婆..说明日就要将她娶进府。那樊时的亲人也都不阻拦,听小六子说,樊时是他们樊家的独苗,从小到大,他都备受家人的宠爱,从来,他说往东,他家里的人就不敢往西,所以致使他成了方圆百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现阶段的他,也已经娶了八个小妾,只是因为那些小妾都只生女儿,不生儿子的关系,所以他就将延续香火的事情都交给了外面的女人。而初心就是抓住了自己命中生儿的话术得到了樊时的信赖。
丁灿曾经就是因为不是儿子,是女儿而有了这样的命运,所以在听小六子将事情原委告诉她后,她对初心的厌恶也就更深了,尤其每每想到初心‘勾引’黎暮轩的事情,她就来气。但是,初心说来脸皮也是够厚,这些天一没事就来找自己,说什么,没有亲人,所以只能她来代替自己的亲人送自己进府,还说什么?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不会被樊家的人欺负了去。
总而言之,都是些讨好的话术。丁灿也知道,那一晚之后,初心一直都对那两巴掌耿耿于怀,所以也肯定将她揍了自己的事情梨花带雨的告诉给了樊时,樊时也肯定在初心的口中了解了她的脾气,要不然,那樊时看待她的眼神,怎么可能带着恐惧?
这两天,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只当是闲暇之余打发时间,此时正和初心坐在大厅的桌子前,大眼瞪小眼地磕着瓜子,初心一直巴拉巴拉地说着樊时给自己的保证。
不过在丁灿听来,都不过是樊时画的大饼罢了。
翘起二郎腿,丁灿的脸上早已充满了不屑的笑意,等听完初心的话后,她便将手头剩余的瓜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打了声哈欠,正准备回去小憩一会儿,一股浓烈的魔息便突然从某个方向传了进来,即而她立刻紧绷起神经,腾地一下站起了身,随着凳子咣当倒下的声响,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转身朝着门前一看,竟是楚玉。
楚玉看丁灿在此,眼中也莫名闪过了一丝惊讶,毕竟最后一次见面,他也是在丁灿的手中受了伤,来此之前,他也从楚向天那里得知丁灿就是暮灿的消息,两件事情的告知,让他对丁灿多少有了畏惧。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在丁灿的面前展现出自己对她的畏惧,于是整一整衣襟,便道:“这家客栈,我盘下了。”他说,这才问候了丁灿一声,“好久不见!”